谢景行这才松手,像是丢垃圾似的将人丢到了一边。
狱卒直接跌坐在地,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大口的呼吸着、咳嗽着,看向谢景行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厉鬼似的。
可下一秒,他握紧了手里的鞭子,重重地朝着谢景行抽了过去!
谢景行原本可以躲开,可苏沐就站在旁边。
于是他越发朝前了一步,右手一下子抓住了长鞭,“如今我们只是被关在这里,又不曾定罪,你这般滥用私刑,不合适吧?”
“谋害皇上,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狱卒越发挺直了腰杆,抽出了手里的刀就朝着谢景行的手砍了过去。
“小心!”苏沐几乎是下意识地上前挡着,却被狱卒一下子猛地一推。
“苏沐!”谢景行伸手去抓,却落了个空,神色越发凌厉,握着长鞭的手一甩。
狱卒便朝着苏沐落地的方向重重砸去。
不偏不倚地,给苏沐当了靠垫。
“没事吧?”谢景行和姜卿羽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苏沐摇了摇头,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见一个脑满肠肥的官员从外走了进来,正是大理寺卿李彦。
“来人!清退无关人等,本官要提审疑犯!”他肥嘟嘟的小肉手挥了挥,便有人把苏沐给带了下去,而后迅速的打开了牢门。
刑室,林御医被绑在木桩上,浑身受刑,只剩了最后一口气,身上各色伤口还在流血,顿时染红了白衣。
“带上来!”李彦极有派头地在凳子上一坐,越发衬得他一身横肉,腰带都差点包不住了。
话音刚落,姜卿羽和谢景行便被“请”了上来,站到了他们面前。
姜卿羽一脸淡然地扫了眼柱子上的两人,谢景行却是嫌弃地错开了视线。
李彦抖了抖官威,清了清嗓子,说话间还刻意拖长了尾音,“林御医,你且好好看看,这两位是不是你的同伙?”
“王妃,下官实在是捱不住了啊!谋害陛下罪该万死啊!您也如实招了吧,免得受这些皮肉之苦!”林御医说话时,声线极其虚弱。
可他看向姜卿羽的眼神里却分明带了几分焦灼,恨不得她立刻点头认罪。
只是姜卿羽却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将你方才招供的,再原原本本说一遍。”李彦将案上已经盖了手印的认罪书抖了抖,神态几分得意。
“回李大人,先前就是庭王妃找上了在下,以下官一家老小性命要挟,逼迫下官帮她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啊!”
“庭王妃在越州和谢景行相识,得知他和太医院做生意,当时不曾动心思,但前些日子,得知顾清一案的真相,这才怀恨在心,痛下杀手啊!”
林御医神色悔恨,话音刚落,便见一个侍卫带着一小袋药材走了进来,“启禀大人,确实如林御医所言,在同济堂发现了乌香碎,也有乌香水倾倒过的痕迹。”
乌香,也就是罂粟,其壳有一定药用价值,同济堂作为医馆,发现乌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
姜卿羽心底微沉,谢景行倒是在她耳边小声提醒了一句,“乌香是禁药。”
“好啊,人证物证俱在!”李彦顿时直了直腰杆,开口时一身肥肉都狠狠抖了三抖,“庭王妃姜氏谋害圣上,罪证确凿……”
“李大人审案倒是草率。”姜卿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开口时神色轻蔑,气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