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其他两处亭台楼阁错落林立,定北使馆这里大开大合,布局开阔,只是简单做了些修饰,就连各色用具都是按照定北习惯准备的,尽显豪迈。
姜卿羽上次来时,已经感叹过了。
可没想到,不过十日功夫,故地重游,却已物是人非。
正中设了灵堂,一副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椁停在正中,棺椁后方,长明灯烛火摇曳。
而灵堂外,定北王军整整齐齐地单膝跪地,行跪拜礼。
王军整整百人,无一人说话,更无一人落泪,可气氛却悲痛到了极致。
姜卿羽只是望了一眼,心底便觉得满目苍凉,她看了眼景庭,后者便将她放了下来。
两人并肩而立,一路前行,一路行拜礼。
直到进了灵堂,两人各请了三炷香,全程依旧没有一个人开口,定北王军却齐刷刷的对他们两人行注目礼。
神色肃穆,姿态铿锵。
这便是对定北侯最好的相送。
两人又在灵堂外站了一会儿,静静地看着里头烛火跳动,也不知待了多久,天色便已暗了下来。
而定北王军已这样跪了一整日,个个依旧腰背笔挺,并无半分颓色,更无半句抱怨!
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人怀疑是皇上在背后下毒手,也无一人冲动行事,整整百人,军礼跪送英灵!
这便是定北王军的风骨!
姜卿羽受了感染,下意识地又直了直腰杆。
她突然就想通了。
定北侯遇刺,皇帝悲痛吐血,是真的悲痛到了极点。
既有手足之情,又有君臣之义。
父皇那样的人,不贪恋权力,也有容人之量,他心里唯一挂念的便是天下苍生。
这样的人,又何必编出一套谎话来骗她?
是她一叶障目,误信了皇后挑拨,才庸人自扰。
天色渐暗,直到香炉上的香只剩了一半,定北王军才挨个起身敬香。
香烟袅袅,缭绕而上,庄严肃穆。
而另一边,东丹使馆,却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唐千音刚压了香,盖上了鎏金罩,可往回走去时,却皱了皱眉,越发觉得不对劲。
外头怎的这般吵闹?
院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喘息声、摩擦声、重物撞击声……各色声音响成了一团,一时竟难以分辨。
唐千音下意识走近了几步,刚到门前,顿时背过了身子,挡住了门。
她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了,也正是因此,她很清楚外面正在发生着什么。
可东丹使团,绝大部分都是侍卫。
外头的声音越发放肆,空气中也渐渐弥漫上淫靡的气息,唐千音的脸彻底红透了。
不知是外头的动静太大,还是这屋子里太闷,唐千音只觉得浑身燥热不堪,内心的渴望几乎要喷薄而出。
牧野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他很清楚有人动了手脚,可偏偏他此时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他就像是只猎食的猛兽,一步步朝着唐千音走去,下一秒,她身上的衣服便被陡然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