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他和朝歌的往事也不会引起这般动乱，要不是为了救他，惜若和姜卿羽就算被朝歌逼急也不会轻易杀了他。

说到底这一切祸事都是因他而起啊。

“末将愿自请前往安南赔罪。”徐之洲声音嘶哑，眸中万般悲痛最终缓缓归为一片沉寂，“这本就是末将欠下的罪孽。”

徐之洲这是又闹得哪一出？

惜若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刚想要开口，明烨就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说：“惜若，他是在担心你。”

明烨斜睨着徐之洲，心中一片冷凝，他不喜欢这个人看向惜若的眼神。

徐之洲被人点破了心思，面上没有半分尴尬的神色，继续说道：“末将铸下大错，本就是该死之人，若能用末将一条命换得两国安稳，末将此生足矣。”

姜卿羽不禁皱了皱眉头，这话怎么听着一股圣母白莲花的气息？

怎么徐之洲脑子也开始犯浑了？

惜若和明烨前往安南完全可以用最小的伤亡平定此事，安南也可以得到长久的安稳。

姜卿羽目光落到徐之洲有几分虚弱的神情，突然明白，徐之洲只是不想懂罢了。

惜若和明烨前往安南虽是最佳破解之法，但安南毕竟是偏院藩国，危机四伏。

徐之洲不想让惜若冒险，“恳请太子妃准许末将前往安南请罪。”

他只剩下惜若，这一生在乎的人就真的只剩下惜若了。

偏生惜若不愿意领下这份情，“本郡主能保护自己，更不需要用旁人的性命来换得自己平安。”

一字一句极为尖锐，刺得徐之洲面色又白了几分，本就虚弱的身体摇晃了几分，张了张口，“末将是为了自己。”

惜若却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姜卿羽身边，“皇嫂，我要和明烨去安南，平定此事。”

“郡主，此行凶险，庆国离不开定北军！”徐之洲目眦欲裂，难以承受这份巨大的悲伤，“末将已是叛军，不配苟活，请郡主成全末将。”

“你想死便找个本郡主看不到的地方自行了断，本郡主绝不阻拦。”惜若受不了徐之洲这份黏黏糊糊的劲儿，更不需要这份她无法偿还的情意。

明烨立刻点头如捣蒜，亦步亦趋守在惜若身旁，“我会保护惜若。”

徐之洲这下再也难以维持冷静，只能怔怔看着姜卿羽，求她开口。

“徐将军以为你去了安南就能了结此事吗？”姜卿羽眸中闪过一丝悲悯，“你现在还是禁军统率，此事与你有关，意味着什么，你可想清楚了吗？”

徐之洲是庆安帝亲自册封的将军，安南公主死在他手中，无论他怎么解释都会被人当做是庆安帝指使，届时安南叛变，庆国大乱，受苦的只会是庆国百姓。

“是末将疏忽了。”徐之洲心神一震，所谓关心则乱，他险些害了庆国百姓，内心懊悔不已，“朝歌已死，太子妃的意思是……”

“谁又知道朝歌死了？”姜卿羽眸光泛冷，“我们见过朝歌公主，却不知她的去向，平阳郡主寻找朝歌时意外寻得安南王子，亲自护送回国，可有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