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次之后老板真的走了，他们恢复了自由，东子打算拿这笔钱去租个房子。

房子不用大，有床，有厨房，最好还能买一台电脑......

这是东子的梦想。当然他也想有一个自己的房子，但是那是不可能的。青城的房价，就算是正常的普通人也要奋斗半辈子，何况是他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人。

租一处小房子也行，他偷偷了解过了，在老城区，一个单间带厨房的，最便宜的只要350一个月，还有免费的网用。

大富大贵是他不敢奢望的，但是他想过一下正常人的日子。如果可能的话，他想找一份工作，什么工作都行，只要不违法犯罪......

“喂，你看着点儿，我瞄一眼去~”海子不甘心隔着门板啥也听不到，就想让东子继续望风，自己溜进去看一眼。

“你疯啦！”东子来不及阻止，转身已经看到海子打开了门板。

怎么叫半天就没声儿了？海子猫着腰进去。天已经完全黑了，这座旧厂房早就断水断电，所以他们只能靠手机和手电筒来照明。

海子的手机是才买不久的，市面上最受欢迎的X9plus，贼好用，老板上次一发钱，他当天就去买了。借着手机的光，海子慢慢靠近黑暗里被绑着的人。

该不会断气了吧？海子一手拿手机，一手捂着心口。老板不会这么狠吧？今晚不是还要拿这小少爷去交易么？这就弄死了？拿死人去做交换，要是被发现了不就麻烦了？

厉川跪在地上，身子垂着，泥血混合的污渍已经不能让人分辨得出他身上穿的原本是得体的衬衫。手机的光打到他身上，颇有点鬼片现场的感觉。海子舔了舔嘴唇，他有点儿后悔进来了。但是不能这么快就出去，不然不是让东子那个胆小鬼笑话了？

还是看看吧！是死是活，不就一个废人嘛，四肢都被绑着，诈尸也没辙。

离厉川两步远，海子还是没看到他的一点儿反应。旁边椅子上放着一只跟笔差不多大小的东西，有微弱的光打在对面的墙上。

这是放电影用的？对电子产品有点兴趣的海子把‘笔’拿起来观察，墙上的光幕跟着动。看来是类似便携放映器一样的东西了...刚才老板就是拿这个给厉小少爷看的？

没敢继续摆弄，东子一直在外面催促，轻轻把‘笔’放回椅子上，海子就想跑了。哪知地面太黑了，海子又着急，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原本安静得像死人一样的厉川突然动了。

海子惊叫了一声，有赶紧捂住了嘴巴。使劲甩开一边怒吼一边抓他衣摆的厉川，飞也似的往门外跑。

“怎么了怎么了？”东子也被海子的反应吓到了，赶紧问怎么回事。

“他疯了！”东子拍着心口，心有余悸得往后看看，又看了下自己的衣摆：好家伙，都把他的衣摆抓破了！

“你做什么了？”东子听着里面再次传来的声音，心里怕怕，又被海子这不算解释的解释气到。叫他别乱看别乱看，还是往里边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里面的怪叫声没像之前一样持久，一会儿就停了。

“我什么也没做，你可别跟老板乱说！”海子又趴到栏杆上往一楼看，又往楼梯口看一眼，对东子警告道。

“我不乱说，我还要命呢！”东子白他一眼，“你到底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