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看了一会儿厉城才转身出去,绕到后面的家属休息室,简单洗漱后休息。从公司出来,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实在疲惫。
五点多厉城就醒了,或者说根本没睡着,只是合眼小憩。快速洗漱之后又快步走到病房那边。
艾瑞斯疗养院,也叫艾瑞斯庄园,占据了一大片山丘,像是一座大型花园,里面一共有21个小房子,每个房子里只住一位病人,奢华静谧。艾瑞斯,有空气的意思,据说也是第一代院长的名字。夏季的巴塞尔就像国内初春的气候,最高气温也就14摄氏度,绿意盎然,景色宜人。
然而这样美好的环境似乎对厉川的状态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厉。”Jonas拿着板夹在写什么,看到他来点头打招呼。
“厉总。”李寒也醒了,厉川起得很早,他听到声音也跟着醒了。Jonas来做日常记录,他正要去洗漱。
“早。”厉城点头。看向病床那边,厉川已经起来了,现在正一个人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像正在思考的雕塑。
只是雕塑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那是因为他的衣服都是医生趁他睡着的时候换的,有时候没换到一半人就醒了,必须马上停止,醒了的厉川是无法接受别人的一丝触碰的。
但是厉城知道,厉川可能什么都没有在想,他把自己隔绝在自己筑起的围墙里,谁也进不去。
“厉,小川先生现在的样子,很不乐观。”Jonas和厉城一起走出病房,在室外草坪中间的桌椅处坐下,Noah送来了咖啡和面包。
“起码他醒了。”厉城转头看向左边的房子,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厉川的病房,和床边坐着的沉默的厉川。
“这已经比我预想的情况好了太多。”
“要有信心,厉。”Jonas把厉城面前的咖啡拿走,换了一杯牛奶,“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憔悴极了。”
厉城苦笑着摇摇头,他已经做好再去花费另一个十年的准备。他真的错了,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他都没有保护好弟弟。
Jonas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人,今年已经61岁了,李寒就是他的学生。李医生年轻时曾经在日内瓦留学,导师就是Jonas。
“厉,作为一个医者,我不是口出狂言的人。我说小川先生的情况不乐观,而不是没有希望,你得振作起来,打好精神,和我们一起帮助他走出黑暗。”
Jonas从事心理学多年,自然接手过各种各样的患者,以及家属。有的时候,家属的心态状态会直接影响患者的病情,这是事实。所以,他们除了要疏导患者,还要对患者家属给予鼓舞。
这位厉先生,他很早就有所耳闻,只是这次之前一直没有见过面。他的学生李寒在7年前接手厉先生的弟弟的时候,曾就病情与他作过讨论。
一个人照顾了弟弟十年,十分了不起。然而十年后再次面对同样的问题,谁的心理也没有这样的强悍。
“有一个好消息,厉。”
厉城立刻看向Jonas,仿佛看着救命稻草。
Jonas示意他先把早餐吃了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