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福院的孟院长他倒是每年都见，带着一群小朋友，手拉手到江边观赛。因为是带着比较多的小朋友，以为是老师带学生出游，大家都会主动让位，在那群乖乖排排坐的孩子里，他从未见过小晴森。

二年级以前的事情没记忆。

二年级，他和老爸去江边。坐在老爸的肩膀上，他看到了坐在围栏边上第一排的，桐福院的孩子，里面没有晴森。

三年级，是老妈带他去的。在江边道上，他看到了大榕树下坐着的，桐福院的小朋友，里面没有晴森。

四年级，还是和老妈一起去。他特意拉着老妈在那群孩子的后面来回走了几次，依然没有晴森的身影。

五年级以后，他已经可以自己去江边了。铁栏下的石墩，大榕树下的长石凳，码头的石阶……他统统跑去看了，一遍两遍，连江对面他都特地绕了石桥过去看了。没有，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六年级，因为端午前的一个月比赛的江段发生儿童溺水身亡事故，所以停赛一年。

小学毕业后，因为学习重了，也因为长大了，开始对每年都能看到的节目失去了浓厚的兴趣。还不如在家看漫画书，当时初中的他这么觉得。于是后来竟然真的一次也没再去过。

龙舟赛不好看！所以孟晴森才没有去看的，她一定是觉得无聊死了！

虽然当时的自己并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找到那个女孩不可。就那么一年一年地去找，翊武区就那么大点地方，竟然一次也没遇到过。在学校的每一天都见面的人，他竟然一次也问不出口：你去看赛龙舟了吗？

“我啊？说来惭愧，长这么大就去过一两次吧。很小的时候我们院长带去过一次，在那以后就死活不愿意去了。就觉得人好多，太吵了，我就跟院里的阮阿姨守院，和几个因为太小还不能出门的孩子。”晴森答。

“初中最后一年，就是中考之前去了一次。我们不是因为备考只放了半天假嘛，大家都去买东西，回家的回家，我跟班上的一个女孩子去看了。时隔六年，觉得比赛还是那么无聊哈哈...”

得，完美错过。魏来在心里轻轻叹息。

“是啊，挺无聊的。”算起来他其实也就是看了一两次比赛，其他的时间都用来找人了。

“主要是人太多...呀，快六点了。”晴森看了眼手机，“魏前怎么还不回来？”

下班后魏前非要跟着小范走，说是到小范家里转转，认认门儿。晴森看到，小范几乎是逃命的速度，要是把他的小绵羊换成86，新一代秋名山车神非他莫属。

“肯定又在磨小范了。”魏前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阿前那家伙，碰到看顺眼的人就会很积极。

“小范这孩子比较内向，而且我觉得他有点神秘。”晴森拿笔支着下巴，又想起小范的身份证。

“哪里神秘？”魏来有些好笑。

“你不觉得他看起来真的太年轻了吗？身份证上是20岁，可是看着就是十六七啊！”

“那又怎样？就不许人家长得年轻？你不还老说我娃娃脸。”魏来知道她担心什么，不过像这种小县城，除了事业单位，也没有哪个地方会签合同。特别是餐饮这一行，员工流动性太大了。

“那不一样，娃娃脸归娃娃脸，气质上还是有区别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说，他的身份证不会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