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个时辰后,房门再度被敲响,响了两声裴云依都没回复,门外的人便出声了,“公子,听季红说您来了云依这里,属下事情禀报”,可裴云依连翻书的手都没有停,也没有抬头,显然就是既没打算答话,也没有打算掩盖陈尧渊在这里的这件事。
“公子?”,裴云飞又试探性地喊了两次,“公子,那属下进来了”。门缓缓的被推开,裴云飞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窗前的裴云依,可裴云依没有抬头看他。
“云依,你在里面?为何不答话?”,裴云依仍然没有回复他,“公子呢?”,裴云飞追问道。
见裴云依不答,裴云飞便自己周围看了下,发现公子居然躺在床上,公子从来不会毫无防备的在别人房中睡着,他赶忙走过去探了一下陈尧渊的气息,发现仍有呼吸,又探了一下脉搏,察觉出陈尧渊居然是被下了药,但万幸这药应该没有大碍。
裴云飞转身走到裴云依跟前问道,“公子怎么了?”,裴云依像是没有听到问话一般,只是安静的翻了一页书,裴云飞上前将她手中的书拿走,又重复了一遍,
“公子究竟怎么了?”
裴云依终于抬起了头,冲着裴云飞笑了笑,支着下巴看着他,像是宽慰一般的说道,“兄长不必紧张,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迷药罢了,公子睡上一会就会自己醒来的,这种药还是兄长找来的,兄长放心”。
裴云飞的确有替裴云依带过这种药,起初裴云依是问季红拿的,以防万一有控制不住的事情发生,用迷药总归比像张公子那样,直接把人给杀了要好,否则事后处理起来,太麻烦了,又要撇清和倚云阁的关系,又要凭空捏造一个死因,季红也觉得有理,于是乎便托裴云飞去寻。可万万没想到,这药有一天居然用在了自家公子的身上。
“云依,你怎可对公子用药?”
裴云依起身走到裴云飞身边,笑眼盈盈的看向他,裴云飞猜不透裴云依在想什么,只见裴云依伸手将裴云飞手里的书抽出,重新翻回刚刚那页,然后坐回到椅子上,“兄长这么防备做甚,云依不过是看着那本书有趣,想看看后面罢了,别紧张”。
裴云飞没有答话,只是一直看着裴云依,裴云依知晓裴云飞在盯着自己,可并没有放在心上,还就着这样的目光认真的看了两页,后来发现裴云飞站在自己面前,实在是有些挡光了,才抬起头有些疑惑的问道,“兄长还在这里是有何事吗?”
裴云飞正欲开口,裴云依已经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想起来了,兄长问我为何敢对公子用药”。
“我为何不敢?”,裴云依反问道。裴云飞有些哭笑不得,是啊,你当然敢,就你个傻丫头不知道公子是谁了,若不是公子有心试你,没点防备,如今谁遭殃还说不定。
“兄长你们给我的药,就是让我在危急时刻用的,如今不也就是危急时刻吗,我用了自当是合适的,他擅闯进我的房间,对我动手动脚,和楼里那些嫖客,有何区别,我为何不敢用药”,裴云飞庆幸公子如今是睡着的,若是知道裴云依将他比作嫖客,也不知道公子是何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