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那边怎样了?”,我们找了个吃饭的地坐下歇着,几杯下肚,我有些忘乎所以,一问出口悔的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又急急忙忙摆手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过得怎样了?那个姜国的生意,还好做吗?”
罗涛笑的拍了拍桌子,“行了,你也别装了,装那么久你累了我们也累了”,罗涛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转而看向江怀,他一脸了如指掌的神色。
“你们……”,我在罗涛和江怀两人之间轮流扫视,突然心中冒出一个想法,气急败坏拍桌而起,“你们敢耍我?那封信也是江怀你故意让我看的?!”
江怀明显是在强忍笑意,可罗涛不是,他笑的前仰后翻,只差没把桌子掀了,敢情我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乔装,其实在他们眼里,就是场早已露出破绽的戏,这时候再想到那时的自己,只觉得像个傻子。
我着实想把这坛酒砸在罗涛笑的合不拢嘴的脸上,但又着实心疼这坛好酒,只能咬牙忍下,“罗涛,你笑够没有”,说话间我不自觉的加大了几分声音,惹得周遭的人往我们这看,罗涛只能噤声憋笑,一把拽过我拿手挡着我的嘴。
“哎呦姑奶奶你消停会,待会惹来人我和二弟就麻烦了”,说是这样说,可是他的肩膀仍然在细细颤抖,明显难忍笑意。
“呸,你爱死不死,最好把你俩都抓走”,话是这样说,可我也放低了音量,这话也只罗涛和江怀才听得见。
“是我们的错,那时实在是无奈之举,若身边之人不可信,我们四人都必葬身在蛮族,在这里和小姑娘你赔罪了”,江怀为我的酒杯满上,我赌气不肯去接酒杯。
“你此前也骗过我们,让我们走了不少冤枉路,双方都有过错,那要不今日我们就满饮这杯酒,冰释前嫌可好”,我心中的无奈叹了口气,到底是说不过这人,只能拿起杯子,和他们碰了一碰,我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喝了几杯之后很快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对了,你们还没说,现在情况怎样了?”,到底是从小长大的地方,我还是有些割舍不下的。
“蛮族以山贼名义扰乱姜国,对外说治理不当却继续放任村民为非作歹,那我们就自然,承了这个名头,以剿匪的名义,替蛮族治一治,如今,那里算是姜国的了”,江怀不急不慢的说道,我心中谈不上难过吧,但仍然觉得心中有些空荡荡的。
“哈哈哈我看单于一定郁闷死了吧,本来让大且渠去暗中挑事,结果现在落了个这个结果”,罗涛的语气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我只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无多说什么,许是瞧出我心情不太好,罗涛又压低了声音说道,“诶小子,本将军可是做主,将你父母的那屋子留了下来,你之后可以回去了,还不快谢谢本将军”。
我猛地抬头,有些说不出的震惊和喜悦,可谢字还没说出口,那些心底冒出来的小情绪,又将那些开心压了回去,江怀和罗涛对视一眼,像是不明白我这忽然转变的情绪。其实我喜欢的哪里是那个屋子,我喜欢的是以前屋子里的人,以前普通而又平凡的那种生活罢了。
可惜,人去楼空,空留一个壳子,并没有什么值得我欣喜的。
但我仍然感谢他们,记住了这回事,记住了我。
“小的在此多谢将军了”,我佯装喜悦和他们碰了碰杯,可或许是触及了伤心事吧,这口酒有些苦涩。
我正准备再饮一杯,江怀却伸手夺走了我的杯子,“好了,你还是个小孩,别喝太多了”。
“谁是小孩啊”,我凶巴巴的看了他一眼,他只笑笑不说话。
“那你之后打算做些什么”,罗涛开口问道。
我看着他们,试探性的开口,“我……想去姜国”。
他们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我生怕他们一口拒绝,还没等他们开口就急忙补充道,“我什么都可以干的,我在这里放羊也挺好的,到了姜国我也可以帮人放羊的”。
“这个……”,江怀笑了一下,但没有往下说。
“或者说,你们军营还需不需要人带路,以后你们打仗肯定要知道路的人,一回生二回熟,我保证给你们带的路都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不妥”,听了江怀的话,我有些气馁,“不过,还有别的方法”,江怀卖关子似的说道。
“你可得讨好大将军了”,江怀一边说,一边将手搭在了罗涛肩上,拍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