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了。”对于族长的话,姜焕生那是无语凝噎,跟他家老头真是一个德行。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赶紧办正事的好。
想到这,姜焕生赶紧开口道:“行了,也不管你是嘴硬心软还是心影嘴软了。
关于你那孙女瑶瑶,人家之所以不传信给你,那是因为没机会呀。”
“这位公子,你什么意思?瑶瑶她到底怎么了?”听言,族长登时心头一紧。
这么多年过去了,瑶瑶一直都没有回来,他还以为她在陆地上过得很好,就算过得不好,也有能力传信回来求助的。
而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即便辞去族长之位也要上岸将孙女接回来。
可如今,对方居然告诉他,瑶瑶连传信都没机会传了。
在族长忐忑不安的紧张心情中,姜焕生缓缓开口道:“在数十年前,瑶瑶的新婚夜上发生了很多变故。
她先是流下了鲛人泪,随后又与他人大战了一场,最后在遍体鳞伤的情况下又把鲛人心换给了她的丈夫濮玉轩。
至此便化作了一条没有思想的比目鱼。
这么多年来,濮玉轩一直养着她,另外也在积极地寻找法子联系你们,希望你们能出面把瑶瑶救回来。”
说着,姜焕生又忍不住急切道:“所以,像瑶瑶这样的情况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救回来呀?”
闻声,族长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痛苦地闭了闭眼,良久才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道:“鲛人化鱼是不可逆转的,因为我族从未有过先例,瑶瑶她……回不来了。”
说到最后,族长仿佛失了全身的力气,并满心都是后悔,或许当初他就该强硬点将人留在深海里,哪怕是关她个一百年,生生关到那濮玉轩的寿命终止也在所不惜。
看着族长这般痛苦后悔的模样,又想到管家廉兴所讲的故事,黎清幽心下一沉,如果连这鲛人族的族长都没有办法的话,那旁人就更加没有办法了。
所以,城主和瑶瑶此生是再也没有了见面机会吗?
想到这,黎清幽似有所感地攥紧了手心,但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看向族长淡声道:“既然族长没有办法救瑶瑶那便算了,我们来说说另一件事吧,不知你们的祭坛在哪里?”
“你问这个做什么?”闻声,不等族长回应,那个年轻的小鲛人就忍不住满脸警惕地看向黎清幽质问道,“你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要不要这么激动啊,大人说话,你小孩子别插嘴。”姜焕生说着便伸手压上了只到他肩膀的小鲛人的头。
“我才不是小孩。”小鲛人一把挣开姜焕生的魔爪,激动地反驳道,“我今年已经八十了,比你这个人族要大得多。”
姜焕生将手又搭了上去,一脸的随性自然,“小孩,比较不是这么个比法的,你要和你同族的人比,看看你自己到底算不算小孩。”
就在姜焕生和那小鲛人还吵得火热的时候,黎清幽和族长这边已然进行了许久的对视,仿佛在无声交流般。
终于,还是黎清幽率先开口打破沉寂:“族长放心,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来之前听说了你们鲛人一族的旧事,觉得那祭坛有异,想给你们看看罢了,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们族里一旦出了怨灵很难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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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族长便带着黎清幽等人来到了祭坛。
祭坛中央的大水泡仍在,但颜色和多年前相比已经不再是黑色的了。
“姑娘,这里便是我鲛人一族的祭坛了,你看看到底有什么问题?”族长满面疲惫地道,本就苍老的面庞更显沧桑。
不过也难怪,骤然得知了自己孙女的不幸消息,没被打击到晕过去已属不易了。
可对于族长,众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好,毕竟对于他来说,一切的语言安慰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众人也只能抱着早点将事情解决早点离开深海不再的打扰的想法,开始研究上了这鲛人族的祭坛。
下到深海前,黎清幽特意交代了常明给每个人发了一件能检测魔气的法器,就是为了方便大家一起寻找弑神之刃的碎片。
根据城主府管家廉兴所提到过的往事,这鲛人族祭坛中央的大水泡是用来净化鲛人族中那些枉死的怨灵的。
怨灵本是不甘就此而死的人的魂魄所化,他们纠结于往事,心有不甘,迟迟投不了胎。
可是,时间却是这世上最神奇的东西,有的人渐渐放下,有的人则越来越恨。
渐渐放下的最后都能成功投胎,而放不下的,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积累,完全会演化成魔。
当年的鲛人事件距今已有千年,整整一千年都没能消减怨气投胎的话,那么他们即便不成魔也该演化成一个能自由行走的半魔,可偏偏他们当中没有一个能够摆脱禁锢他们的水泡逃离外界亲自报仇。
这也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所积攒的力量到底去了哪里?
弑神之刃本为上任魔神的武器,与魔为伍,很大程度上和魔一样,喜欢吸食各种恶念以及怨气作为能量,另外还具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将个人心中的仇恨和恶念无限放大。
想想当初在迷雾林见到的叶梧,她完全有理由怀疑这鲛人祭坛中央的水泡内藏了弑神之刃的碎片,而那碎片就是他们用贝壳装着所以为的宝贝。
不然这也太巧合了。
怨灵们一离开水泡上岸就消减了不少怨气,而后来贝壳里的东西落到贝襄手里后,贝襄就开始谋划怎么害人了,并且还有救了瑶瑶的力量。
不然要是按照鲛人族的特性,瑶瑶在第一次流下鲛人泪时,就已经要不行了,而不是拖到后面打完一架,又挖心救了人后才变成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