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时,这大壮的眼圈红了,两只手紧紧地扣在了一起,身子也不由得哆哆嗦嗦的。
原来,那天他和那钱辉在走了好多次,次次都绕回了那环山坡子的时候,他就觉得此时事情有些不正常了,他从小也听家里面的长辈说过那“鬼打墙”的事情,现在肯定也出现了类似于“鬼打墙”的事情。
钱辉因为几次都没有走出去这个地方,所以烦躁异常,便在山间大吼大叫,大声咒骂着。
大壮赶紧劝他闭嘴,现在已经被鬼打墙了,要是在出言不逊惹怒山神老爷,他们俩今天晚上都不要走出去了。
但钱辉却不听他的劝告,仍旧在使劲地骂着,口沫横飞,那模样当真慷慨激昂。看劝他不住,那大壮便作罢,只有坐到了一边。
可谁知,在他们面前低洼的地方,竟然悠悠地泛起了一阵的光亮,那光亮妖冶诡异,还发散出了那蓝绿色的光芒,钱辉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但大壮却在一瞬间明白过来。
那火焰是什么东西,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钱辉就大叫着滑了下去,仿佛有一只手,在拉着他的脚脖子,整个人便从山坡上滑落到了那低洼之处,眨眼睛没了踪影,也没了喊叫。
“我大叫了几声‘辉子’,可没人应我,就在这时,那低洼处的火焰又增加了好多,看到这样子的情况,我便大叫着跑开了,我知道这是鬼打墙,但我一直跑一直叫,其他的我就不记得了……”
大壮说完抬头看着我们三人,目光里也写满了歉意,“对不起,我当时不该自己跑回来,把辉子一个人丢在那边!”
我们安慰了他一番,这件事情压根儿都没有谁对谁错,况且那钱辉掉进了下去,至今都生死未卜。
倘若他当时留在那边,或者是跳到那低洼之处的话,是生是死,肯定也不得而知,有可能两个人都会搭进去。
商量过之后,我们三人决定当即进山,事不宜迟,已经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如若我们还不行动的话,那钱辉的生机就会相当渺茫。
王老汉当即提出要给我们寻一向导,在这深山当中当然属他们猎手一家,最了解这深山老林了。但此时,大壮肯定是去不得山中的,而他现在的身体也老迈迟钝。
倒是大壮的堂哥,可以当我们的向导,并且大壮堂哥的枪法极为精准,几乎是指哪打哪,去年开春的时候,他竟然一枪打瞎了一只麻雀的眼睛。
“这么牛逼?”崔明伏听到之后,不禁失声喊到,别说是他,我们每个人听到这句话之后,都是有些吃惊,看来不禁这枪法精准,连那视力,都到了明察秋毫的程度了啊!
“您也别光嘴上说啊,老爷子,您把那人请来,我跟丫比试比试,不瞒您说,我从小也是摸过枪的人,别说是那兔子、獐子、獾,我连那东北虎,我都……”他的话说到此,崔明丽使劲地剜了他一眼。
看到那两道刀子一般的目光,他终于噤声了,我捂住了嘴巴,差点笑了出来,这崔明伏,仿佛不管哪行哪业,他都要染指其中,即使不拔得头筹,也要成为那一面旗帜。
王老汉没有理会崔明伏吹的牛逼,他脚跟打屁股地跑到了那王大壮堂哥的家里面,一袋烟的功夫,就把那王大壮的堂哥——王大山给请了过来,这个王大山背后挎着猎枪,并且在手中提着一个大布包。
身边还跟着一条通体乌黑,只在那两眉间有两道白色的狗。这狗中等身材,但较为矫健壮硕,并且那一对眼睛里面时刻在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这是东北猎犬,还是纯种的……”崔明伏说着蹲下来,从口袋里面取出饼干,投给这猎犬。
但这狗只是轻蔑地看了一眼,并没有低头捡食,反而走到了主人王大山身边。
据崔明伏说,智力发育完全的东北猎犬,有最基本的两大习性,其一:不吃他人投放或来路不明的食物。
其二:寿命将至时,猎犬会自动离群,寻找心仪的死亡地点。就像面前的这条东北猎犬,当真是智商极高的存在。
王大山这汉子长得个子高高的,身形也极为精壮,手中提着一只大布包,那布包跟随着他的走动也不断地发出了那“叮叮咣咣”地声音。
一听都明白那是金属相撞的声音,他走到屋内,一把把手中的布包甩在了地下,微笑着和我们打着招呼。
相互问好之后,大山就打开了布包,当那布包中的物品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大家都纷纷地惊呆了,天啦,这小子,真不愧是打猎的,你看看这工具都这么地一应俱全。
“咱们马上要进山了,你们每人挑一样东西防身吧,在山里面,保不齐会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他说着,指了指摊在地上的红布包。
“这是猎枪——”他拿起了布包当中的一个看起来样式有些老了的猎枪,崔明伏的眼睛立时瞪圆了,他一把把这杆枪拿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