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一天的路,韩珣找了一家客栈,简单的洗漱之后,去了附近的一家酒楼,并在一楼随意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酒楼的小二见有客人来,立即笑脸上前迎接,用肩上的抹布擦了擦桌子,笑着说道:“客官,您要点什么?”
“芙蓉肉片,鱼香八块鸡,清蒸江团,六个馒头。”
经过店小二一番详细的介绍后,韩珣随意的点了几个蜀地的特色菜,然后,他转头对常巍说道:“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
“那就这些吧。”
闻言,小二将抹布重新往肩上一甩,笑着说道:“好嘞,两位客官稍等。”
一盏茶的时间后。
“客官您的菜已经齐了,两位请慢用。”
说完,小二就要转身离开。
韩珣见此,出声拦下小二,他说道:“先别急着走,问你一个事情,城外那些难民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去年闹了灾荒了嘛,今年这天也不见下雨,地里根本就没法子种东西,城外那些人都是周边各县的老百姓,或者是其它郡的百姓,活不下去,逃难到这里的。”
“你们刺史大人难道对外面的难民无动于衷吗?就没想点办法什么的?”
蜀郡作为益州最为富庶的一个郡,而且还是益州刺史官署所在,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好像都不应该出现城外难民围城这种糟糕情况。
“最开始的时候,刺史大人也曾开仓放粮,但是,架不住难民数量太多了,没几天粮仓的米就没有了,后来,听说刺史大人用自己的私银和筹来的银子又购得一大批粮食,也算是勉强帮那些难民挨过了去年的严冬。”
从小二的话中可以听得出来,他对益州的刺史大人是打心底里的尊崇,不过,如果这位益州刺史真是如同他所描述的那样,也的确值得益州百姓尊重。
然后,韩珣听小二继续说道:“不过,这样的做法还是解不了渴啊,钱粮总有用完的一天,于是,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闻言,韩珣如此问道:“可是,我听说朝廷也曾给益州拨过赈灾的银粮,难道还是不够吗?”
“不够的,整个益州都遭了灾,哪能够呢?”
“王军!你小子又在偷懒是吧?!”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正是酒楼一天中最忙碌的时辰之一,听到外面客人催促的掌柜,急忙找了一下已经有一会不见的王军,这不,正巧被他逮到和韩珣聊天的一幕。
“来了,来了,客官,不好意思,您慢用。”
小二和韩珣笑着点了点后,立即起身去干活,免得被掌柜的抄了,他可是还指望着这个养家糊口呢,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和外面那些难民一样流落街头。
“常巍,你认为益州这个刺史大人怎么样?”
韩珣能从刚刚那位店小二的话语中听出来他对那位刺史大人的尊崇,如此说来,到是难得一见为民的好官,于是,便顺着这个话题,随便的问了一句。
“如果真的如那位小哥说的一样,我认为这位刺史大人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也只能是尽力而为,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样官员现在并不多见。”
常巍倒是没想到韩珣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刚那位店小二的话之后,仅从已知的消息来看,给出了他客观的评价。
韩珣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没事,吃饭吧,随便问问。”
韩珣吃完东西后,并没有立即回到客栈,而是沿着街道随意的逛了起来,蜀郡虽然没有建康的那种如花似锦般的繁华,但是,也有属于它自己的特色,在他走过这么多地方中能排得上前列。
每个地方都会有独属于自己的当地特色,蜀郡也不例外,其中书法、壁画和川剧极具蜀地的民间艺术特色。只不过,当下这个时候,有这种闲情雅致的人显然并不多。
“大夫,我求求你,发发善心,救救我的女儿吧!”
走在街道上的韩珣突然听到右手边传来的一阵喧闹声,他转头看过去,只见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怀中抱着一名孩童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并急切的说道:“求求你了!大夫,救救我女儿!”
“去去去,哪里来的臭乞丐,我这里可不是善堂,别打搅我做生意!”
即使跪在地上的男子已经把自己的额头磕出了血迹,站在门口的大夫也丝毫没有动容,反而是厌恶的挥了挥手,仿佛是像是在撵苍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