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天青被他问愣了,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什么都不懂的,按着官场上的潜规则,就算寇天青是个假查子,这些人也不能再过问了,因为腰牌驾帖俱全,你说是假的又假在了哪里?
还有,万一是真的呢?皇城查子什么官都无权管理,他们上头唯一的领导就是当今的大宋官家,这要回去参你一本,那可就是罢官流配的罪名了。
所以这八品武官的话一出口,就把其余的几个当地官员给吓了一跳,石净秋立刻怒喝道:“铁瓮,休要在大人面前无礼,快快退下。”
那个叫铁瓮的武官道:“大人,此人行踪诡异与常理不合,卑职连夜调察过,昨晚他是由东门进的城,可是今日又由东门出城,这又如何解释?还有他带的那个青年女子,昨晚查他时一直在我等面前不停呼救,若不弄清原由,岂不是妄送了她的一条性命?”
他的话一说完,车箱里的清河公主就立刻发出呜呜叫声,但因被寇天青勒了口,所以有话也说不出来,寇天青回身看了一眼车内,对那个汉子笑道:“你叫铁瓮?好名字,也好胆子啊,念在你尽忠职守的份上,我给你看一眼这份驾帖,但只能看贴子上的皇城司大印,俱体事由你不能看,不然我只有当场处置了你才行。”
他这话说完,面前的几个人全都神情一凛,铁瓮咬了咬牙道:“铁某……铁某得罪大人了。”
寇天青掏出驾帖,翻到有大印处又用手盖了上面的文字,亮给众人道:“诸位看清了吗?若已看清,下官就要上路了。”说罢将驾帖收于怀中。
铁瓮却做势一拦道:“且慢,大人还没说为何要东门入东门出呢。”
寇天青笑道:“你这人的胆子真是包了天啊,我连日赶车身体疲倦,竟然赶着路睡着了,等醒来时才发现信马由缰的却到了东门附近,就只好从东门进城投店了。”
铁瓮想了想,像寇天青抱拳道:“得罪大人之处还望误怪。”说罢退到其他几人身后。
寇天青对这个铁瓮印像挺好,所以也没拿架子责备,而是与众人拱手作别了,等大车走出10多里地看到后面没人,才调转马头又奔了秦州方向。
被这几个人一耽误,到要多赶一段路才行了,寇天青赶着马车时又顺手捏了一下刚才石净秋递给自己的包裹,竟然发现里边有软有硬,等打开后才知道,硬的是一磁罐子羊肉酱,软的却是两只肥鹅和一摞囊饼。
寇天青愣了一会不由得哈哈大笑,这石净秋也是个妙人啊,且尝尝他这囊饼肥鹅。
离秦州尚有200里地呢,马车跑的慢,恐怕要明天关城门前才能到得,所以寇天青也就不急着赶路了,跑到中午先饮喂了马匹又歇了一个时辰,才又赶车上了路。
堪堪走出百里左右,寇天青就左右看着想找个地方停车歇息,哪知还没等他找准地方呢,就听后面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接着就听有人喊道:“大人且停,小人还有话说。”
寇天青勒住马车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吧,那个铁瓮居然追上来了。
铁瓮骑着马从后面赶上来,手中还擢着一条铁枪,走到面前圈马在寇天青的车旁绕了一圈道:“大人,您走错方向了吧,东京汴梁在东,您怎么往西北来了呀?”
寇天青冷哼,瞪着铁瓮道:“我只知道你胆子大,却没想到你还蠢成这样。”
铁瓮冷笑道:“承蒙大人夸奖,大人,您为何走反了路呀?”
寇天青道:“铁兄可还是官?官凭拿来一看,就凭你早间在东门外的作为,恐怕你们石大人就容不得你了吧?你如不是官……现在前来阻路,寇某可就要治你的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