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寇天青满脸堆笑的道:“兄弟姓寇,跟着叔父从大宋贩来一批丝绸,可是叔父大人在途中生病,只能先回去养病了,在他临走前,让我把这批货押运到瓜州,但却告诉我要加小心一个叫什么胡大的,这个胡大是什么人啊?我为什么要小心他?”
中年男人低头想了想,脸上带出冷笑道:“你带了多少货来?货都是些什么?”
寇天青忙道:“府绸100匹,江绸100匹,湖锦50匹,都在店房里存着呢。”
中年男人道:“货不多嘛,不过照你说的,来路到是都不错,你若想在瓜州出货,胡大那里的通费就少不得要被扒去两成,再加上瓜州官府的税赋,你能卖出去也最多只能到手七成的银钱,不如这样,我帮你联络一下收货之人,咱们私底下把货盘了,让你拿到十足十的银钱,到时你稍谢我两三个就成,你看如何?”
寇天青仰着头想了想道:“这样能行?如果被瓜州官家和那个胡大知道了……这位兄长,咱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如何?”
中年男人的两只眼睛顿时又冒出了光,本来他只想在寇天青身上骗一些钱物出来呢,没想到对方会自投罗网的想要什么多聊聊。
兴奋之下他立刻就跟随寇天青进了一家很大的饭馆,寇天青先在店内找了个单间齐楚阁,又告诉伙计拿手的菜色给上八个来,这汉子的眼睛就又开始放光了。
这汉子本来是一个行脚商人,从吐鲁蕃贩运好几车的果子瓜梨来瓜州售卖,但他天生就不是做买卖的料,瓜州这地方之所以叫瓜州,就是因为这里的瓜果出产极多,这个脚商远来到此手里的货物却卖不出价来,眼瞅着瓜果一天天的变烂变质,带的盘缠也将将用完,脚商欲哭无泪的只好退了客房,寻思着找点活干好维持自己的活路。
就这么维持了一个多月,脚商刚刚存下点回去的路费,没想到却又病了,为了治病救命,这点路费之好又全都搭了进去,病治好了,可身上却撤底的分文皆无,大病刚愈还没力气干活,硬饿了两天之后,被寇天青给寻着了。
寇天青一眼就看出这个中年汉子已经走投无路,甩过第一钩之后,这第二钩的威力也紧接而至,当中年汉子在大吃大喝之时,听到寇天青还想找个人来长久看管要建在瓜州城的铺户时,两只眼睛里冒出来的光都开始发出红蓝变换的光芒,他觉得自己撞上大运了。
虽然脑袋不算灵光,但他也知道此时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不过忠诚是一定要表现出来的,再加上寇天青一杯接一杯的劝了他不少酒,这个汉子是对自己知道的情况又问必答,不但如此还举一反三,把瓜州城里的好多信息都说给了寇天青。
寇天青的基本目地已经达到了,而且也从这汉子的话语中知道,这人的胆子很小,自己本来还有个活计要找人干呢,不过现在看来他肯定是不合适了。
虽然此人起不了大作用,但却不妨碍自己把他当一枚闲子布下,所以就掏出一把银钱交给这汉子,让他去街对面的客店里找间房先住下,自己盘铺子时还要找他同去呢。
这汉子高兴得两眼又开始放光,寇天青却没时间和他闲扯了,出了店房就直奔慕容冬雨所在的瓜州府衙,慕容秋雁在信中着重定下是让这1200人在天黑之后才能出发,现在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呢。
慕容冬雨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姐姐的信上说这1200人要让自己全权指挥,本来这丫头还以为会很容易,但接手之后她才知道,别看人数不多,但需要准备的地方却着实的不少,她又不知道姐姐会让这1200人干什么,所以粮草兵帐器械等物无一不要备足,这一番的忙碌,慕容冬雨都觉得就算到了午夜,自己这1000多人也出不了城了。
寇天青找到她时,慕容冬雨正捧着本帐簿子挨个核对要带的各种物资,忙得连寇天青对她说话她都只是应付性的嗯嗯作答,寇天青看得哭笑不得,这个傻丫头,你总管一切,那就让别人去干这些细枝末页的杂事,自己只管在大堂里等着就是了嘛,怎么还像个库管一样的盘上帐本了。
一把抓过慕容冬雨手里的帐本子,甩手丢给其他人道:“你赶快将这些东西点齐上报,违者军法从事。”
那人被吓了一跳,本来他还想等着看慕容冬雨的笑话呢,却没想到会冒出寇天青来,一上来就是军法加身?可自己是听还是不听啊?
慕容秋雁没把这支部队的指挥全交给寇天青,她现在还没有这个胆量把自己和孩子的命交给他人呢,所以明知道自己的妹妹不是这块料,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但寇天青虽然没有实权,这身份却万万差不得的,给低了自己这个傻妹妹也不能答应,所以寇天青这一声令下,当即让这个人犯了难。
一看这个人手捧帐本不知所措,早就满头是火的慕容冬雨喝道:“还看什么?快去点查,出了差错就提头来见。”
等那人慌慌张张的走了,寇天青才拉着慕容冬雨走向大堂道:“你这是干什么?这种活计怎么还自己干啊?”
慕容冬雨满脸愁容的道:“不放心啊,你不知道,如果不是我查得细,他们这些蠢才都办错好几件差事了。
寇天青不解的道:“那就行军法呀,斩几个办事不利的就好了。”
慕容冬雨惊呀的道:“行军法?这些人都是我们家的旧人,我哪下得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