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保持和老婆的闺蜜合理距离。
“是我。”那边的声音让秦唯确定不是打错了电话了。
“你不是被冷冉拉去国家信息处理中心帮忙用大数据推断江城外流人员的去向了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按理说,这种情况下,他们早就被忙成了一只没日没夜的加班狗,怎么还有空给她打电话?
“知道一件事,觉得你能帮上忙。”唐恭梓嗯了一声,双手在键盘上飞起,还能给秦唯分享了一篇链接。
这人发来的东西秦唯也不担心有病毒,反正他要是想要给秦唯种病毒秦唯也逃不掉,干脆躺平任调戏,点开一看。
挺煽情的一篇小报,讲的是一个农民工在进城务工,工资被拖欠讨要无果之后获得一万五千个口罩抵偿工资。但是在疫情发生之后,他毅然决然得把这些口罩给捐了,分文未取的故事。
“这人现在在临安?”秦唯明白唐恭梓给她发这样的消息必然不会是无的放矢。
“嗯,他是武陵省人,现在封城,回不去。”唐恭梓已经调查过才会推给秦唯。
“给我他现在的地址,我去找他。”秦唯拿起钱包手机口罩就去叫司机。
“谢谢。”唐恭梓的声音飘过来,倒是少了他一惯的矜持清冷。
“不谢,我们都是做了我们所能做的。”秦唯笑了笑。
那位师傅姓郝,说是农民工年纪倒不大,二十来岁,住在城中村的一个平房里,家门口还停着几辆小车。
“郝师傅在么?”司机让秦唯先别下车,自己去看了看。
“我是。”郝师傅脸上还带着些生嫩的愁苦,看到西装革履的司机倒是没多大神情变化,回答得很是熟练,“是记者吗?可以先等一下吗?”
司机往内看了一眼,发现二十几平米的房间里还有三个人,带着口罩和红袖标,一看就知道是社区工作者。
“郝师傅这是有什么困难吗?”司机问道。
郝师傅刚要说话,里面的社区工作者就出来了:“没有没有,我们在补办居民租住证明。”
“郝师傅这房子是长住吗?不是说现在不能营业短租房和酒店了吗?”秦唯杨彦都在车上打电话,司机师傅听得多了,也知道一些,比如前两天秦唯就为无纺布工厂里员工的居住登记问题头疼过。郝师傅是来讨薪的,又不是长住,不大可能在这里租一个长期的房间,要知道临安的物价房价可都不便宜。
那两位社区工作者的表情就有些尴尬:“我们就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想把短租改成长租,可是郝师傅又说,他要回家,不定在这里住多久,付长租他不划算。”
司机明白了,毕竟郝师傅是新闻人物,社区书记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想弄出个农民工刚捐完口罩就被赶出家门流落街头无处可归的大新闻。可是政策下来了,短租和宾馆酒店都要关门,这个问题就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