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羽坤心疼地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是真的,我们下午回去吧!”
洛洛顿时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泪如雨下,哭倒在王羽坤的怀里.......
他们疾驰在高速上,洛洛心情低落,一路上一言不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羽坤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心疼地伸出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说:“肺癌也分很多种,没准叔叔的病只是轻症呢。
招兰的医院误诊了也说不定,我们带他多去几家医院看看。
辽海的仁爱医院是这方面的权威,对于各种肿瘤的研究和治疗处在世界前列,我们先带他去那里看看。”
听了他的话,洛洛终于有了反应,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睛里闪现着希望的光芒:“对,肯定是误诊了,我们带他来辽海.....”
虽然爸爸从小对她关怀甚少,但是记忆里只要是爸爸没有喝酒,清醒着回来的时候,都会给她带各种小零食,还会陪她玩耍。
对于天天处在妈妈的高压下的她来说,每次爸爸回来,是她最开心的事了。
十岁的时候,有一次她吃饭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妈妈竖着眉,立即起身给她一个大嘴巴,把她打得眼满金星,瘦弱的身子站立不住,额头一下子撞到在柜角上,顿时血流如注,把她都吓蒙了。
她捂着不停流血的额头,缩在角落里,脸上火辣辣地疼,鲜红粘稠的血顺着脸蛋流了下来,她很害怕,但是不敢大声哭,她紧紧地抿着嘴,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妈妈看见她这个样子没有丝毫怜悯,恶狠狠地骂着:“怎么不撞死你,撞死了才好!贱丫头,天天白吃饭,喂条狗都比喂你强!
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用,早点死了算了!
哭!哭什么哭,哭丧啊!再哭就滚出去!”
她骂完了,淡定地喂弟弟吃完饭,然后带着弟弟出去串门了。
洛洛右手捂着头,左手扶着柜子,艰难地站起来,光着脚靠着柜门站着,正好这时爸爸回来了,看到满头鲜血的洛洛,吓坏了。
现在的洛洛脸上肿了大半边,额头上的伤也肿的老高,顺着指头缝不停地在往外流血,头发上,脸蛋上,衣服上到处都是血渍,哭得泪眼婆娑。
“洛洛,你怎么了,来让爸爸看看好不好,”爸爸紧张地蹲下来,把她的小手拿开,当额头上狰狞的伤口暴露在他面前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洛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伤成这样了?”他怕吓着她,忍着怒气低声问,脸色铁青,脖子上青筋暴起。
洛洛吓得不敢说话,只呜呜地哭。
“来,爸爸送你去医院,一定很疼吧?乖,爸爸背着你。”
她伏在爸爸宽厚的背上,很有安全感,小小的心灵感觉特别的温暖,她希望这条路再长一些。
在医院处理伤口的时候,疼的她想哭又不敢哭。
她怕爸爸和妈妈一样会不喜欢她,倔强地咬着小嘴,一声不吭,任凭泪水无声地滑落。
连医院的医生都感叹这小姑娘太坚强了,都没有见过这么勇敢的孩子!
一直到处理完毕,她都没有出声。
走在医院走廊里,爸爸的眼里噙着泪,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问:“洛洛,肯定很疼吧,想哭就哭出来,有爸爸在,谁都不敢欺负你!”
她瘪了瘪嘴,努力想把眼泪收回去,可是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怎么都没有办法,鼻子越来越酸,终于扑在爸爸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爸爸回家之后和妈妈大吵了一架,并威胁妈妈,如果再敢伤害她,他就会带她离开这个家!
她第一次有了被人护着的感觉。
在后来的日子里,虽然妈妈还是时常骂她,但是再也没有动过手打她。
“洛洛,马上就下高速了,就快到了。”
王羽坤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她擦了擦有些发酸的鼻子:“哦,好。”
他们一起来到了洛洛的家,妈妈来开的门,她一见到洛洛,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诉苦:“你说你爸病这么重,可怎么办啊,你弟弟还这么小,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洛洛嫌恶地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我会照顾晓宇的,他以后的生活费和学费都由我负担。”
妈妈一听这话停止了哭泣,连忙去倒了两杯水。
“爸爸在哪里,我们想见他。”
“他今天在人民医院做检查,医生建议他住院化疗,他死活不同意。
好说歹说,终于同意住几天先看看,我是回来给他换洗衣服的。”妈妈说着攥了攥手里的袋子,袋子都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洛洛:“收拾好了没有,收拾好了的话,一起走吧!”
“哎,好,都收拾好了,正巧你们回来了,你说这事…”
洛洛没有理会她的絮絮叨叨,径直走在前面,妈妈见没人搭话,自觉得没趣,也不再说话。
来到了招兰市人民医院,洛洛看到身上插着管子,身形瘦了好几圈的爸爸,忍不住红了眼眶。
爸爸看到他们进来,挣扎着想坐起来。
洛洛赶紧蹲在床前制止他:“爸,你别动,躺着一样可以说话,对不对?
爸爸,你怎么突然病的这么重……女儿不孝,回来晚了!”
洛洛紧紧地握着爸爸的手,王羽坤走上前,看着他的眼睛说:“叔叔,我没忘记前两天对您的承诺,我和洛洛已经领证了,这辈子我都会对她好的。
您要赶快好起来,您不是还等着抱外孙吗?”
爸爸听到这番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洛洛是他最大的牵挂。
这孩子从小命苦,王羽坤打小就护着她,想到王羽坤那天实心实意地来家里求娶洛洛,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就算他走了,也有人保护她了!
“洛洛,你让他们都出去,我有话对你说,”爸爸虚弱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