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不放心朝南希那边看了一眼。
见南希看着手腕上的琉璃珠串发呆,静静默默,好似心魂都没了似的,翠鸟抿了抿唇,到底什么都没说,专心收拾桌子。
画眉站在门口,看着空空荡荡的手,心没来由慌的厉害。
有种自己失去很重要很重要东西的失落。
杜鹃急急忙忙找到冬宝,“冬宝我问你,先前你拿出去的画作是几幅?”
“十一呀,怕错了,我还多数了几遍呢!”
“……”杜鹃闻言,心咯噔,眼圈顿时便红了,“我,我多拿了一幅,而那副还是夫人特意嘱咐,让我留下来!”
“……”冬宝也是惊的不行。
“这,这……”冬宝也急了。
杜鹃连忙拉着冬宝的衣袖,“你快去找荣大爷,说画拿错了,要是卖了,夫人愿意画两幅去换!”
冬宝不敢犹豫,立即驾驶马车出府。
急急忙忙到了荣府,把事儿跟荣坤一说。
荣坤知道南希性子,素来温和,也不会特意强调什么,一旦强调了,那就说明比较重要。
且南希瞧着温婉,却格外的固执,认定的事情,就会固执的坚持到底。
“你回去告诉杜鹃,我这边去拿画,也有可能拿不回来,还有骏马图,让夫人赶紧画出来!”
“是!”
荣坤真不敢犹豫,让人驾驶马车前往尹家。
到了尹家,荣坤说明来意,门房让荣坤先等着,也没请他进去,倒是去禀报了尹谨言。
尹谨言听了后,便知道荣坤为何而来。
那幅没有标注署名的画作,一副让人看了就会沉浸其中的画作,他直觉能被镇南王喜爱的画作。
荣坤想来拿回去。
画既已到手,不可能还回去的。
“你去告诉他,我出门了不在府中!”
“是!”
门房立即退下,到大门口,见荣坤站在马车边,浑身都浸了一股子冷意,立即上前和荣坤说,“我家公子还没回府,您要不先回去,明儿再来?”
“……”
荣坤深深吸了口气,看了一眼尹府大门,眸色沉沉,“告辞!”
虽心里明白,尹谨言定在家里,他也不能留在门口等着,都是要脸面的人。
上了马车。
马车立即行驶起来。
“去安平侯府!”荣坤沉沉低语。
他得去问问南希,这画作是否真的很重要?
若是很重要,他得想法子弄回来才是。
“是,大爷!”
冬宝快速回来,杜鹃等的心慌意乱,见到冬宝立即上前,焦急问道,“如何?”
“已经卖掉了!”
杜鹃心慌失措退后几步,“怎么就卖了呢?夫人若是知道,定是会伤心的……”
冬宝何尝不知晓,可杜鹃是他喜欢的姑娘,舍不得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温柔轻声,“你快去回了夫人吧,还有那骏马图,大爷说,让夫人赶紧画出来,比较急!”
脸上微微的疼,还有些冰冷,杜鹃又羞又心疼,“我知晓了,你快去泡泡手,吃口热茶,我先去回禀夫人,一会再过来找你!”
“好!”
杜鹃得了冬宝这话,赶紧去回话。
好在她们这院子偏僻,平日里也没人来,更没人管。
南希见杜鹃急急忙忙进来,气喘吁吁,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样子,就知道画定是卖出去了。
“夫人……”
“我知道了!”南希呼出一口气。
有失落,还有种说不出的惆怅,到底忍着没骂杜鹃一句。
摆摆手示意杜鹃先下去。
“夫人,大爷说,让您早些把骏马图画出来!”杜鹃说完,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南希扭头,见屋子里空空荡荡,动了动唇,最终无奈一笑。
慢慢出了屋子,天已经黑透,夜空黑的彻底。
唯有屋檐下的灯,发着微弱的光。
仰头、抬手,轻轻覆在面上,然后慢慢的挪开,入目便是那璀璨的琉璃珠串,就像那屋檐下的灯,照亮了屋檐下的路。
而这琉璃珠串,仿若点燃了被锁在这高墙深宅之中,三年不管不问渐渐冷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