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微何等伶俐,一听便道,“是为漠表哥和三妹妹?”
“可不是!”袁氏道,“听嬷嬷说,你二舅母就稀罕谢家的姑娘,这两日急得上火,嘴上都起泡了。”
谢知微道,“母亲不妨听听三婶娘怎么说,爹爹如今是武将,谢家和袁家又是姻亲,亲上加亲也没什么不好。”
袁氏听谢知微这么说,心里稍微安定些,等到了晚间,钱氏回来了,来和她说话,袁氏趁机探听了钱氏的心思。
钱氏如今学聪明了,知道儿女们的婚事,她自己做不得主,便说回去和谢拾柏商量,这么一说,就换了袁氏着急。
好在次日,钱氏又来了,对袁氏道,“我们这做父母的是没什么意见,就看老太爷如何说,大嫂,你也知道,几个哥儿姐儿的婚事,老太爷少不得要过问的。”
袁氏也知道这个道理,一时半刻急不来。
谢眺每日里在家里休闲,不时喊谢知微去陪着下棋,谢知微见袁氏着急,便瞅着机会对谢眺开门见山地道,“祖父,我母亲和三婶这两日在商量三妹妹的婚事,袁家二舅母想和三婶结亲家。”
谢眺想了想,反问道,“微姐儿你自己怎么想?你觉得这婚事如何?”
“婚姻结两姓之好,谢家和袁家原本就是姻亲,不存在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问题,眼下就看三妹妹和漠表哥是什么想法了。孙女觉得,这事儿,咱们急也急不来。”
谢眺哈哈大笑,他将得到的消息告诉谢知微,“听说宸王在冬至日那日与北契交手,夺下了瀛州。”
谢知微顿时大喜,笑得两眼弯弯,真定府与瀛州相邻,如此一来,便连成了一片,萧恂的封地面积就更大了。
“王爷真厉害!”谢知微情不自禁地道。
她回到了倚照院,桌子上放着一封信,谢知微一看字迹就知道是萧恂的,心头如同有头小鹿在蹦,她拿了信,进了书房,一个人关在书房里,拆开信。
“湄湄卿卿,见字如晤……”
谢知微看到开头,脸顿时烧得都要焦了,抿了抿唇,心头啐了一口,硬着头皮往下看,信上说,他如何戏弄边境上的敌兵,把他们打得晕头转向,得意了一大通,还邀功说,他一直都没有受伤,是不是很厉害?
信的末尾,萧恂道他会尽快赶回来,真定府那边,他已经安排人在看宅子,一开始的时候,她可能要受委屈,但很快,他会把燕云十六州打下来,将来他们在燕京建王府云云。
初八日,宫里来了圣旨,谢知微被册封为宸王妃,她与萧恂的婚期定在四月,离大婚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袁氏本来就很慌,眼下更加慌了,虽说谢知微的嫁妆是从出生日就开始攒起来,可这是她第一次嫁女儿,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康氏于正月十三日来谢家,请袁氏十六日去袁家吃新麦蒸的馒头,这是南方的习俗。
袁氏摊手道,“你也瞧见了,我现在哪里抽得出空来?你惦记的事儿我也帮你问了,老太爷和三弟妹他们都没意见,主要是看两个孩子的意思了。”
康氏心头大喜,又紧张,“我问过漠哥儿了,托郡主的福,漠哥儿见过三姑娘,很是满意,就不知三姑娘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