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微最终都没有问,她只要想起前世,皇上下旨,她被赐婚给四皇子萧昶炫,接圣旨时,她欣喜不已的心情,便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孙女多谢祖父!”谢知微很快收敛了情绪,郑重地给谢眺行了个福礼。
“一家人说这些话做什么?宸王看似放纵不羁,实则性情洒脱,品性高洁,你日后一定要好好相夫教子,不违祖训!”
“是!孙女记住了!”
谢知微告辞后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的泪水逼回去,这才出门正式与家里的人道别出门。
等出了二门,萧恂跟着爬上了车,他坐在谢知微的对面,眼睛盯着谢知微的眼睛看,小心翼翼地道,“湄湄,祖父是不是责备你了?”
谢知微望着他,笑问道,“责备了如何?不责备又如何?”
“若是责备的话,一定是因为我,你这么好,怎么会被责备呢?”萧恂愧疚不已,想了一会儿,低头道,“湄湄,我听说,当初皇上赐婚的时候,祖父便不肯让你嫁给我,如今,我们成婚了,我又要去西北,不能在家陪着你,我想,我原本也不是良配。”
“谁说你不是了?”谢知微看着他这模样,很有几分谢明溪的憨态,又是稀罕,又是心疼,“你若不是,那你告诉我,谁才是?”
萧恂瞬间就被取悦了,眉眼即刻就飞扬起来,一把将谢知微拉进了怀里,“既然湄湄说我是,我就一定是,全天下再也没有比我更好的了。”
他低头就在谢知微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低头见她羞得满脸通红,萧恂心里就好似有十七八只猫尾巴在扫来扫去,痒得不行。
萧恂忍不住,又在她右侧脸上亲了两口,嘿嘿笑起来,略有些单薄的胸腔里逸出一串串的笑声,一下子温暖了谢知微的心。
马车从王府右边的大门里进去,在仪门前停下来,萧恂先下了车,转身朝谢知微伸出双手,跟在后面的丫鬟婆子们便没有用武之地。
谢知微扶着他的双手,正要往下跳,萧恂便一把抱住了她,令后面跟着的人都没眼睛看。
谢知微扶着萧恂的双肩,她虽害羞,却也不是读书读傻了的大家闺秀,不知变通。夫妻之间各有相处之道,有相敬如宾,也有相敬如冰,也有萧恂这般,愿意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她自是当以同等待之。
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萧恂皱起眉头,问跟过来的曹叔,“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声音?”
瞧瞧人家谢家人,说话做事斯斯文文的,一回到王府,就跟到了菜市场一样,这不是叫湄湄瞧不起吗?
曹叔忙道,“回王爷的话,是庄家的人来了在那边吵嚷,说是要世子爷在正妃过门前,将庄表姑娘这个侧妃抬进门。”
萧恂一听,懒得搭理这事儿,便牵了湄湄的手,往仪门里走去。
谢知微也任由他如此这般,身后虽然跟着丫鬟婆子,但有些事,也不妨让底下这些人先适应。
两人进了凝晖堂后面的随安堂,各自先去梳洗一番后,二人在西次间的大床上坐定,萧恂拿了一本书在看,秋嬷嬷进来回话,“有几桩事,要郡主这边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