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在麟德殿上,此言一出,那一干子武将们个个都跟要吃人一样,虎目圆瞪,恨不得把他们这些文臣们给瞪死算了。
可哪有皇帝不举行登基大典的?虽说梓宫前登基正位,可那毕竟只能算作权宜之计,算不得正儿八经的登基。
“皇上,臣斗胆请求皇上,这登基大典还是要举办的。”池裕德道,“从古至今,没有皇上不曾举办过登基大典,为江山社稷着想,请皇上恩准!”
“登基大典?那你说说,怎么个办法?”萧恂朝池裕德看了一眼,“是只举办个登基大典呢,还是封后大典一起举办?怎么个章法,你可想好了没有?”
池裕德没听懂萧恂的意思,忙噗通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皇上,不管是登基大典还是封后大典,均是有章可循,有度可依。”
“有章可循?行,这样吧,这登基大典的事,朕就交给池爱卿你去做好了,曾爱卿是礼部尚书,这原本该是你的分内之事,但朕看你最近累得很,大行皇帝的丧事让你费心了,就先歇息两天吧!”
“这些都是臣的分内之事,臣不敢言累。”
“那行,那你就和池爱卿从旁协理,这件事由靖江王领头。务必办好,对了,既然要办,封后大典一并儿办,规制与登基大典同。”
张权谨一听这话,什么都不顾地跪了下来,“皇上,封,封,封后大典?”
“不错,怎么,朕封皇后,你有意见?”
“臣没有意见,臣是在想,不知皇上封谁为皇后?”
萧恂气笑了,指着张权谨,“这人是你们谁举荐的?问出这样的话来,说话结结巴巴,君前奏对的规矩都不懂吗?”
张权谨反而冷静下来了,“臣该死,请皇上赐罪!”
事关谢知微,谢眺担心这帮文人对付不了萧恂,将矛头对向自己孙女儿,历史上,不得文人们敬重的皇后,后来有几个得了好的?
他忙跪下来,“皇上,封后之事,皇上先前没有旨意,方才猛然提及,臣也吓了一跳,事关国家社稷,张阁老有些惊慌,也是情有可原,还请皇上恕罪!”
“朕只有一个嫡妻,这封后大典封谁,还要朕说吗?朕的嫡妻谢氏,封后大典自然是为谢氏所举办,朕再说一遍,一应规制与登基大典相同,不要惹朕生气!”
张权谨却依然道,“皇上,封后大典自古以来,便有例可循,一应的规制均有定制,若是与登基大典相同,敢问皇上,遵的是什么礼?”
萧恂气笑了,他盯着张权谨良久,突然发现,这皇帝当得挺有意思,身子往后一靠,手里依旧把玩着那枚玉镯子,慢条斯理地道,“张爱卿,朕想封后大典与登基大典规制相同,你帮朕想想,该遵什么礼好?”
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张权谨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萧恂盯着他的目光如炬,要将他的头顶灼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