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难道李安平当真只为了败坏我的名声,让我背上谋害皇子的骂名才这般对待娴贵妃和端王的吗。端王他才多大,一个鲜活的生命在她的计谋面前一文不值吗。”
谢辰瑾跟在她身边沿着宫里的甬道随意走着,闻言略微想了想:“生在皇家,身为皇子便是原罪。”
“嗯?”江晚宁一时没反应过来。
谢辰瑾淡淡看了她一眼道:“意然从出生开始便有心疾,他刚生下来的时候太医都诊断活不过三年,是以娴贵妃伤心欲绝,但这也是咸福宫的福气,也是意然能活到现在的重要原因。”
“在大凉并没有立储立长一说,这些年来朝廷中一直都有‘立储立贤派’和‘立储立长派’,也就是说只要是皇子,如果他得行良善,有贤主之才便会被立为储君,成为下一任皇帝。”
“而对皇子的教育都是一视同仁的,从小皇子们便会在上书房学习,由太傅统一教导,各皇子靠自己的努力和天赋在学业上获得成绩,在政务上获得建树。”
“在这样的前提下,只要陛下没有圣旨传位,任何一个皇子都是有机会的得到大位传承的,所以那些年纪稍大些的皇子见到年幼的皇子出世,本能的会产生危机感。”
“而意然自小带着的心疾,让大家觉得他是安全的,毫无威胁的存在,毕竟谁会对一个随时都会死的皇子动手呢。”
“同时也因为娴贵妃一心挂在意然的病情上,没有参与后宫纷争,咸福宫这些年过得很安全,意然也在每个人都以为他‘明天就有可能死’的推测中活到了现在。”
江晚宁问:“所以李安平明里暗里给娴贵妃和端王暗示是因为受了别人指使,不想让端王撑过这一关?是有人想让端王死?而并非全是因为我?”
谢辰瑾顿了一下,很是惆怅道:“安平确实和之前不一样了,不再是三年之前从京都离开时的那个李安平了。”
他本来想夸一下三年前的李安平单纯善良,是位名副其实,德位相配的郡主。
但害怕江晚宁听到后不高兴,生生把话给截断了。
江晚宁没有觉察到他话里的顿点,偏过头道:“也就是说,其实你虽然为皇叔,但也是有机会的,所以别人也总是来刺杀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