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霖把碟子呼啦啦推倒在地,翻了个白眼:
“那我劝你别白费心思了,我娘劝我都没用,你还能劝得动我了?!一个姨娘也不知是谁给你脸过来的!”
赵安秋看着满地的点心,也不气恼,捧着大肚子艰难的往下蹲,去捡地上的点心。
她已经六七个月了,简单的蹲下站起已经非常费劲,好在这些天在江家养得不错,这些动作不至于让她再有流产风险。
赵安秋把点心上的浮灰吹了吹,重新放到江妙霖面前,看着她语气依然轻柔,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扎在江妙霖的心上:
“妙霖小姐,我知道你之前是江家三房的嫡小姐,眼光高看不上陶创。”
“可今时不同往日,你二伯相国老爷已经同你们分家了,虽说大多数人尚且看在你们是同一族的份上对你们客气。”
“但想必这些天你也能感受得到,那些不过是表面客气而已,实际上你爹已经束手无策了。”
“若你们三房再不找个靠山,你爹没准马上就会被排挤罢官,届时别说婚事了,你们一大家子连基本的吃穿都成问题。”
江妙霖惨笑:“所以就要牺牲我的婚事,我下半辈子的幸福来换取我爹和其他人的安稳吗!”
“凭什么是我!凭什么!”
赵安秋道:“凭你是三房嫡女,平时享受了其他姑娘无法享受的优渥,那家族出事时就得承担相应的责任。”
江妙霖越听心里越凄凉,捂着脸哭了起来:
“为什么是我啊,我妹妙语也是嫡女啊,就因为她比我小几岁所以能逃过这一劫吗。”
赵安秋看着她:“对,正是因为妙语小,尚未及笄所以她能逃过这一劫。”
“这是你的命数,你逃脱不了的。”
赵安秋的话一句句把江妙霖不想面对的残酷现实铺在她眼前,让她有心逃避都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