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村里的路灯亮了起来。

平时天黑以后，许多村民都会三三两两地聚集在路灯下，聊天打牌。

但是最近因为赵德山雇佣痞子恐吓村民，村民都吓得不敢出门了，尽量躲在家里，所以整条街道看上去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村民的身影。

蝴蝶型的路灯倒是美轮美奂，柔和的光芒笼罩着街道。

袁明月原本想跟着，她比较担心陈非凡。

但陈非凡拒绝了，离开办公楼后，一个人赶往村里。

现在接近晚上七点，冬天天黑得早。

接近赵德山家的时候，陈非凡看到赵德山家门口停着两辆车。

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隐约能听到说话的声音。

陈非凡并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暂时离开，在村里逛了逛。

当他准备从胡同里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喧哗声传了过来，旋即有六七条身影浩浩荡荡地出现在胡同口。

陈非凡顺势躲进了一道墙壁后面。

“赵村长，拿下这家来，应该有接近三分之二的村民都站在你这边了吧。”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在暗夜中听着有些刺耳。

“那小子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为了万无一失，必须拿下更多的村民。”赵德山的态度听上去很坚决，“至少要五分之四，我怕到时候有些村民会反水。”

“那至少要明天晚上才能完成。”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

“所以，我们要加快速度。”

赵德山接过话去，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不要浪费口舌，先礼后兵，用最简单粗暴的手段，提高效率。”

“只要赵村长不介意，我们无所谓。”

又是那道粗犷的声音，还带着戏谑的笑。

“老大说得对，我们无所谓啊。不行就打，反正那些村民很好欺负。”另一个声音响起，听着有点尖锐，“这两天不是很顺利嘛，大部分村民看到我们，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脸色也变了，简直就像羊见到狼一样啊。”

“这个村的人，大都是些胆小怕事的主儿。”赵德山也开始自曝赵家村的村民状况，“偶尔有那么一两个，随便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就能让他们服服帖帖。”

墙壁后面，陈非凡微微冷笑了下。

听赵德山的语气，压根就没把村民当人看啊，骨子里的优越感太强了。

与此同时，他悄然打开了手机的录音，把声音调到了最大。

“那赵村长为什么一定要在晚上行动呢？弄得神神秘秘，跟做贼似的。”粗犷的声音响起，“你只要略施手段，他们还敢不给你投票？”

“话不能这么说。”

赵德山否定了痞子老大的话，“像这种贿赂胁迫选民的事，不能摆到明面上去，要是曝光了，事情就不好办了。搞不好我还会受到处罚的。”

“除此之外，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

说到这里，赵德山停顿了下，似乎在考虑什么。

“什么原因？”

声音尖锐的汉子被勾起了兴趣，很好奇地问。

赵德山犹豫了下，他并不想提起陈非凡，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陈非凡已经成为他不想触碰的存在，他也怕这帮请来的痞子听到陈非凡的名字后，忽然就吓跑了，那样事情就搞砸了。

“看来赵村长也有惧怕的村民啊。”

声音粗犷的痞子老大，立刻听出了赵德山话语中的弦外音，说话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嘲笑。

“主要是那个小子太刁钻了。”

赵德山还是提起了陈非凡，话语中透着深深的无奈，而且他用的词语是刁钻，而不是强悍或者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