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哦,也许吧。”唐瑶翻开笔盒里的课程表,看了看下节课的内容,随即拿出了地理书放在桌上。
“我想问你借英语笔记。”常剑又问。
“哦,笔记在慕思思手里,你得排队。不过慕思思一向动作慢,你急的话可以问课代表先借。”唐瑶说完铃声就响了起来。常剑没法,只得回座位去了。
老蒋点了点唐瑶桌肚里的英语书,摇了摇头,“女人撒起慌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我没撒谎,这是慕思思预定了。她说了这是女王陛下的特权。莫不是你要挑战女王大人的权威?或是你想要挑战的是隔壁的那个理科痴狂男?”
“当我什么也没说。”老蒋同学将脑袋搁在课桌上,双手高举,“求放过。”
唐瑶轻轻一笑,初中三年老余给她安排了三个同桌,唯有小蒋最为有趣。
“好觉悟,赶明我向女王陛下讨个恩赐给你,让女王陛下去她爷爷那里给你搞些钱币来。”
老蒋同学一听到有钱币,双眼立马亮了起来,依旧保持刚才那个“求放过”的姿势,喊了一句,“吾王英明,九千岁威武。”
“注意你的措辞,九千岁大都都是太监。”唐瑶表面虽是有些微怒,心中确实在觉得小蒋有趣的紧,“九千岁”,还亏的小蒋同学想的出来的。
一个星期之后,离家出走的陈同学回来了。
唐瑶平时和陈艳丽关系还算不错。陈艳丽虽与孟然交好,可流言门的时候未曾对唐瑶有过落井下石,唐瑶心中还是挺感怀陈艳丽的。因而唐瑶在心中也希望学校能根据学生的实际情况酌情处理陈艳丽旷课一周的事情。
唐瑶心想,如若结果真的那么糟糕,她不妨试试发动全班来个联名上书,希望能出一把力,留下陈艳丽。毕竟人家事出有因,虽然在举措上是极端了一些,可这种事情轮在谁身上谁不奔溃呀。
唐瑶决定好之后,走到老蔡的位子上,蹲下身子轻声说,“老蔡,有事找你,你出来一下。”
“什么事这么严肃?”老蔡有些不明白,按道理应该没有什么事是要让唐瑶来找自己的。
“你出来就知道了。”唐瑶说完,先一步朝教室门口走去。
老蔡放下手里的书,跟着唐瑶往教室外面走。教室后面的常剑和武汉城两个人都抬起头望着两个走出教室的人影,武汉城回头朝常剑的方向望了一眼,正好与常剑四目相对。眼神交汇的同时,两人不约而同的起身,一前一后跟了出去。
老蔡的同桌坐着张小青,见着武汉城跟着一同出去了,将手中的笔往桌子上一扔,脑袋趴在课桌上生起了闷气。
好大的一台戏啊。不得不说,有人的地方难免有些三角四角恋的,可眼下的情况,唐瑶不知,老蔡无辜,各种巧合还真不是一个旁白就能说的清楚的。
再加上陈树同学刚好坐在张小青的后面,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前几日自导自演的戏码刚刚宣告结束,这边新戏又在自己控制不住的节奏下提前上演。想保护的人没保护好,要报复的人还在逍遥,一时之间,心中的愤恨和不甘充斥着陈树的整双眼睛。唐瑶又一次成功的被恨上了,并且是在自己毫不自知的情况下。
三年的初中时光里,唐瑶文理不偏科,班级校内可谓是分光无限,别人所不能拥有的东西,唐瑶基本上可以将它们全占了,用现在的话来讲简直是开了挂了。
那么,唐瑶被嫉妒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高处不胜寒,从来都是这个道理的。唐瑶又对审事读人一窍不通,因而往往已经被恨上很久了,她都不自知。
青春期的孩子大都都是自我感觉相当好的,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大爷。大概唯有跌倒过,痛过,后悔了,才会认清自己初生牛犊的勇气在现实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也只有在那个时候,小牛犊才会反思,让过往种种方可凝结成自己最坚强的外盾,将小小的内心好好的藏在自己全副武装的外壳里。从此,天地任我遨游,再无他人可以猜的出我的半分心思。
人变的圆滑而不失谦卑,喜怒不形于色,这便是成长的代价。人生如戏,是真是假,该或是不该,到最后谁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六来。
最后的最后,天地混沌,宇宙大同。我们都只是这天地间的一粒微尘。微尘与微尘较真,未免有些太可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