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李姐见沈朝颜这样，只能将人扶起，点头答应……

席杨看着沈朝颜被李姐扶着进去的背影，一句话也没有说。

灵堂的后堂，小三土豆等人见到沈朝颜都有些吃惊，但还是礼貌的向她打招呼。

“嫂子……”

“颜姐……”

不论哪种称呼，沈朝颜逗抿了抿唇，点头答应下来。

听得出他们的嗓子也很沙哑，这几天应该也忙得厉害，并且伤心了不少次。

李成刚的尸骨已经火化，灵堂上只放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骨灰盒，还有一张张扬肆意的照片。

照片里，李成刚一头红色的头发，眉眼飞扬，眼神里是无惧无畏的自信，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害怕。

社会各个认识的人送来的花圈，摆了一屋子，花圈上的鲜花不知道人的悲痛，迎风开着。

上午是拜祭和告别仪式，下午则是酒席。

李姐简单的告知沈朝颜李成刚的告别仪式之后，就带着沈朝颜到了家属的位置，沈朝颜默默的跪着，在一个个往来的人拜祭之后给予回礼，心里一遍遍的回想着和李成刚相关的一切。

李姐跪在她的身边，也同时回礼。

李成刚的老爸早在几年前就喝酒喝死了，那之后李成刚就成了孤儿，初中读完之后，李成刚就到了x市来找李向因。

李姐平时虽然常常骂李成刚，但是在这座孤单的城市里，从最开始在人之下，到后来一步步爬上高位，两人一直相依为命。

李姐可以说是李成刚唯一的亲戚了。

席杨也随着人群，给李成刚上了一炷香，除此之外一句话未说。

拜祭的人有来自各行各业，黑的白的好的坏的，只是冲着李成刚黑帮二把手的位置，哪怕感情不好，也回来拜祭一翻。

不少人对于沈朝颜的出现，不免指指点点，但是沈朝颜对此都直接无视。

“你就是沈朝颜？”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沈朝颜头顶响起。

沈朝颜微微抬头，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

“我是郭振华，别人都叫我华哥，你能在这里也算有心了，刚子也不算白死。”

沈朝颜只是对着华哥行了个礼，没有再多说什么……

什么叫有心，再有心，人也回不来了，她多希望，再他或者的时候能多陪他一会儿，哪怕一会儿也好……

华哥又安慰了李姐几句，就离去了。

拜祭有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李姐几次叫沈朝颜休息一会，都被沈朝颜无声的拒绝了。

等时间到，一行人便从灵堂像墓地出发。

牧师祷告后，在李姐的同意下，由沈朝颜来负责撒下第一把土。

潮湿的土壤捏在手中，沈朝颜终于慢慢松手，让土飘散在骨灰盒之上。

这是真正的道别，从此，李成刚将长埋于此，沈朝颜眼里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那个吻还那么疼，那个人却不在了……

黑暗的世界疼痛分外明显，沈朝颜觉得世界都旋转起来。

沈朝颜迷迷糊糊做了很多梦，但是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梦到了些什么。

“你醒了？”耳边是李姐的声音。

“李姐。”沈朝颜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十分的沙哑。

“葬礼已经结束了，今天辛苦你了。”看了沈朝颜在得知李成刚去世之后的表现，李姐对于沈朝颜的态度转变了许多，她知道也许沈朝颜心里未必喜欢李成刚，但是她的心里是有他的。

如果李成刚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沈朝颜听了李姐的话，只是默默低下头没有说话。

李成刚就这样走了……

“前几天整理成刚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意见东西，我觉得应该把它交给你。”随着李姐的话语落下，一件东西被放在了沈朝颜的手里。

沈朝颜摸索着，很快明白这是一条小手帕，手帕的边沿上绣着几朵小花。

“这是成刚的东西，一直收在一个盒子里，之前从不让我看，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李姐说道，那天李成刚和沈朝颜在医院说话的时候她也听到了，直到那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李成刚会说沈朝颜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沈朝颜摸索着手绢，记忆中模糊的画面变得清晰起来，那是在乡下，一个瘦弱的少年。

一滴眼泪落在手绢上，然后就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