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菱角茫然四顾,颇有些手足无措,只得磕头如捣蒜,不住地求皇后宽恕她的罪过。
皇后却眼尖地瞧见案台上搁着的佛经,顿时气得嘴唇颤抖,声调也拔高了许多,一字一句而问,“说,是怎么回事?”
菱角一听皇后的声音,心中通地一跳,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孔,“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不能说。”
“呵。”
皇后只觉得好笑,冷呵一声之后,目光落于一旁垂首负拳的侍卫,怒言,“你们且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否则,一律格杀勿论。”
两名侍卫互相看顾了一眼,终是其中一人开口言语,“皇后娘娘息怒,是……是侧妃娘娘命属下们看着菱角姑娘抄录余下的佛经,待太后寿辰奉上。”
“她倒是会投机取巧。”
皇后轻蔑一笑,垂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菱角,声音冰冷道:“既然她这么想偷闲,那么本宫偏不让她如意,去通禀太子,让他去椒兰殿回话。”
“是。”
菱角紧忙应道,眸子中原本惊恐的神色在皇后离去之时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恨之入骨的冰冷。
南慕容本在离龙华殿不远处的院子练功,听得前殿一阵喧闹,便收了宝剑,径自前往前殿一瞧,刚入殿门,便见一侍卫负拳来禀。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请您速速去椒兰殿一趟。”
南慕容将宝剑搁在一旁奴才呈递过来的花木板上,面露惑色,“天色渐晚,母后这个时辰让本太子前去所为何事?”
侍卫犹豫再三,还是凑过身来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南慕容顿时面色巨变,轻轻哼了一声,随后便拂袖离去。
侍卫如实告知柳千雅罚她身边贴身婢女为太后抄写佛经一事,且如此大张旗鼓不知收敛,令他一时有些下不了台面。
踌躇之间,他已穿过后花园的小路,径自前往椒兰殿之中,一入殿内,他便闻到极为清幽的香气,自是知晓皇后的头疾犯了,便吩咐身边的奴才去请太医前来。
“儿臣参见母后。”
南慕容待见到软榻上以手抵着头面色煞白的皇后,不免关切道:“母后可是又头疼了?”
皇后听了这话,抬眼看向南慕容,笑容浅淡,凝神而言,“想必你来之前都已经知晓了,当初你立柳千雅为侧妃之时,本宫便与你说过她绝非你的良配,如今……”
“母后。”
南慕容打断了皇后的长篇大论,揖手而言,“千雅她近来家事繁多,难免会有些小性子,母后该是知晓她的为人,她柔顺谦和,的确乃是儿臣的良配。”
皇后忽而冷冷一笑,眸子里闪过一丝狠色,“她不过是柳家的庶女,你告诉本宫,倘若她日后真的坐上太子妃之位,于你有什么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