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脸上沾着鲜血的士兵颤颤巍巍爬到元邵南面前,伏地而跪,“镇南王饶命,是……是都统领见百姓暴动这才命我们将他们全部绞杀,到时候将尸身送入大樊山炼丹便是。”
元邵南微微一怔,紧接着翻身下了马,责令随之而来的将士说道:“将今日滋事寻衅的士兵全部押送官府囚牢,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任何人保释。”
遍地哀嚎的百姓也被赶来的兵卫扶着前去疗伤,元邵南立于这主街之中,头一次发现这看似最繁华安定之地实则竟乃是最为致命的地方。
他忽而感觉有道目光正向他这边投来,他下意识转身,却在人群之中未曾瞧见方才投来目光之人,虽心头略有疑惑,但还是想着追查今日城中暴乱之因要紧,便握紧手上的配剑,向官府方向而去。
自元邵南命人将这些闹事的士兵一一关押至官府囚牢后,知府余承德本在官府后头的茶室与几位官员喝茶,听闻元邵南骤然到访,顿时一慌,紧忙拂衣前去迎驾。
岂料刚迈出茶室,余承德便见官府围了诸多官兵,而元邵南端坐正位脸色阴晴不定,神色更是阴桀,他心下不妙,面上恭敬行礼谨慎而问,“王爷驾临官府,下官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恕罪?”
元邵南冷哼了一声,瞧见这偌大的官府竟无一人看值,囚牢的狱卒也是极为散漫,不由怒竭拍案,惊声而呵,“余承德,你真当本王是傻子吗,外头如此暴动,你会一点不知?”
“下官……下官当真不知。”
头一次见元邵南如此震怒,余承德立马一慌,伏地而跪,颤声又言,“下官今日虽疏忽职守,但对于您说的什么暴动之事当真是一点不知晓,还请王爷明鉴。”
元邵南冷冷一笑,命人将都统领的首级呈了上来,余承德哪里了得这般血腥场面,登时与自茶室出来想要与元邵南言语的几个官员一同扶着墙呕吐不已。
“今日京都长街暴乱,本王前来彻查地方官员,余大人,便先从你开始查起吧,搜。”
元邵南一声令下,几人立马变了脸色,余承德瞧着一众人正在搜查官府各处角落,不由强忍着心头的阵阵恶心,求饶似而言,“王爷,您便高抬贵手,今日之事就此揭……”
话还未说完,余承德便被士兵羁押了起来,扭送至囚牢听候发落,余承德见状顿时急了,声声嘶竭,“王爷,您不能动下官,下官乃是皇上钦封的知府,您没这个权利!”
一道寒光自元邵南袖口而出,一柄利刃刹时抵上了余承德的咽喉处,但听元邵南一字一句说道:“余大人,忘了与你说,本王此番来平定暴乱之事,自始自终都未曾请示过皇上。”
“你——”
余承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哑口无言,紧接着便蔫了一般不再挣扎,向囚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