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南慕琛于客栈的廊上看着这沉静的主街,心中多了几分波澜的苦涩,少倾,但见阿蛮前来,负拳道:“将军,您命人去探查镇南王的情况,属下们都已探查完毕,王爷料理了此番闹事的领队都统领还有知府余承德。”
南慕琛转身点了点头,随后抬手轻轻拍了拍阿蛮的肩膀,感慨道:“我知道了,这么晚了你也奔波了一日,还是早些些歇息吧。”
“阿蛮不困,只要阿蛮能跟在将军身边多为将军做点事情,阿蛮就觉得浑身都是劲儿,只是,阿蛮有一事不明,将军何故对这岳国的镇南王爷如此上心?”
阿蛮不知道南慕琛昔年经历过什么,但每每揣测其心意之时总会觉得南慕琛与这岳国有不解的溯源,这份感觉在阿蛮心里已经压抑了许久,终是今夜问了出来。
南慕琛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抬眼看向这漆黑如墨的天际,眼睛在黑暗之中看起来好像是天幕中的晨星,坚定如铁,吐言道,“他曾是我的知己。”
“知己?”
阿蛮此刻虽仍不明南慕琛在说什么,但可以肯定这镇南王也定是一个极好之人,能肯为百姓出面,绝非冷血冷心之人,身为将士冷血冷心固然是可以让自己在应战不会胡思乱想,但也终是失去了应有的人性,最终只会为人所唾弃。
沉寂了近半年,南慕琛深知岳国各地的管理漏洞,冷轻寒允准他来岳国复仇,倘若真的一朝而动,那么这岳国势必会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那属下先告退了。”
自知南慕琛不会再开口言语,阿蛮便知趣行礼离开,待见得阿蛮回了客房掩上了门,他因毫无睡意便于长廊间相转,还未走几步,便忽见房檐上掠过一个黑影,紧接着不远处的长街跟过去几个鬼鬼祟祟之人,他们疾步相追,似是在寻觅方才飞檐走壁之人。
南慕琛下意识敛了敛眸子,身法全身展开,掠上屋檐,轻巧地追上了黑衣人,于一处荒败的宅院处藏匿了起来。
但见那黑衣人在宅院处张望了片刻,见跟踪她的一行人并未追了上来,嘴角不由多了一抹狡黠的笑意,她推门而入之时,南慕琛也轻轻挪动脚步,伏于厢房之上,侧耳细听里头之言。
黑衣人进去之际,瞧见里头看押着诸多流民,见了她,这些人畏畏缩缩抱在一起,皆目露惊恐之色,其中一女童惨兮兮地颤声说道:“别杀我们,别杀我们……”
“天杀的岳国帝王,竟想要将我们作为药引炼丹,与其那般屈辱的活着,倒不如现在杀了我来得痛快!”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便传来哭闹与吵嚷之声,黑衣人不免蹙眉,紧接着开口,轻描淡写道:“我可以放了你们。”
这话一出,一众人皆安静了下来,但却尤为不信面前之人会这般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