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被发丝遮挡,眼前的人却还在一直将耳后的头发往前拨,火遥不乐意地往后缩身子,将遮眼的发丝通通拢到后脑勺,继续瞪人,样子活像一只被惹急了的猫。
洛白哲忍不住笑出声,“再瞪下去,眼珠子都要被你瞪没了”
“要你管!”火遥依旧气势汹汹,将身子转到一边,打算不理人。
人家洗个澡她搞得像是世界大逃难一样,又吼又跳的,弄得整栋楼都不得安生,最后还……火遥忍不住伸手搓脸。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洛白哲坐在沿边,远处的床头一角,火遥以背相对,独自生着闷气。
洛霞三人是跳窗出门的,床边斜对的窗口大开,夜风透过窗口窜进来时,洛白哲打了一个喷嚏。
两人之前一直没说话,这声“阿嚏”在空旷的房间显得特别响。
火遥几乎是在‘阿嚏’的同时就转过了身,手脚并用地爬到洛白哲跟前,“你怎么样?”
“阿嚏”洛白哲又打了一个喷嚏,附带咳嗽两声。
火遥见洛白哲又是打喷嚏又是咳嗽的,怕他是病没有好全,面露担忧地问道:“难受啊?”
说话的同时伸出一只手去探洛白哲的体温,掌心没有滚烫才松了一口气,抬眼看到他那头没有完全干透的头发时,火遥皱起眉,开始新一轮瞪人。
“干嘛不擦干头发?”
洛白哲双手一摊,颇为无辜地道:“我倒是想,只是某人先是闷在被子装鸵鸟,再是亮着爪子不理人,擦干头发也得我有空不是”
“你不会擦干头发再来劝我啊!”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理亏的要命。
人家洛白哲大病初愈要洗个澡合情合理,她脑子抽筋没想到就算了,还将他手下都扒拉出来上演了一场绝版乌龙戏。
乌龙过后,她立马就闷头装鸵,弄得一干人等在房间里看笑话的看笑话,干着急的干着急。
嘴上逞能心里理亏的某小姐,自顾自的捞起某头风行兽肩上的毛巾,自顾自地给眼前的人擦起头发。
“阿嚏”洛白哲又打了一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子才说到:“等我擦干头发?那你估计要闷死在被子里了吧”
“……”火遥半响才憋出一句,“……怎么可能!”
话说完,擦头发的手力道重了几分,渐渐从头顶往肩颈方向移,颇有洛白哲反驳一句就掐他脖子的架势。
头顶往脖子的力道让洛白哲一笑,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将某只风行兽的毛擦干,火遥抖抖毛巾,抬脚装作要往卫生间走的样子,实则眼睛盯着门口,盘算着要怎么开溜。
今天出了这么个笑话,不走还待在这里尬聊么?
开什么玩笑!!
火遥神色如常,心里却是气愤填膺,着实应了那句话:表面稳如狗,内心慌一批!
这么晚了,放了毛巾之后就说回去睡觉呗!
打定主意的火遥不在将眼神投向门口,快手快脚地往卫生间奔去,活像逃命的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