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时此刻,莫问天是脸上已经没有了那一层阴沉,面上全是懊悔,阴狠之气也完全消失不见了,平生第一次,他被人这么变相地苛责。
“……我只是想让他好受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让自己心中的内疚少一些也好。
火遥将玄月剑从新握在手上,头也不抬地说道:“就算他好了,你心里的内疚也不会少上一分,你还是留着体力应付卫炎两兄弟吧”
火遥的话一针见血,戳得莫问天生疼,他动了动嘴唇,终究是没在说什么。
拿着剑的火遥抬头看了一眼莫问天,他神情落寞满脸懊悔,看得她没由一阵愧疚。
一夜之间丧妻病女,这事情放谁身上都不好受,莫问天是偏激了点,但他其实也是一个受害者。
“对不起……”火遥催动灵力注入玄月剑,低声说了一句,“……我冲动了就有些口不择言……你别往心里去”
撇去对洛白哲的恨,莫问天是个很称职的父亲,依照莫忧当时的状况,是不可能活下来的,是莫问天将她身体里的毒素全部都转移到了身上她才能长到了这么大。
他这是在拿自己的命给莫忧换了一个可以生存下去的机会。
以命换命的结果就是,莫问天也活不了多久了,这点莫问天也非常清楚,所以他才会想用自己仅剩的生命将洛白哲身上的毒素转移过来。
莫问天没想到火遥会道歉,他诧异地抬眼看了眼前这位年轻的红丝女子,久久才感叹道:“……你比我强多了”
世人看待仇恨,大多都是越积越深,像火遥这种前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就能看开的人实在少见。
火遥没说话,低头将玄月剑里面的炙热之海引出来给洛白哲取暖,炙热之海炎热是世界之最,火遥再控制力道也让冰川的地表凹陷了一点,只引了一会儿火遥就不敢在引了,这冰层要是融化怕是要糟。
“玄月剑的剑鞘呢?”火遥拿着玄月剑问,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到玄月剑剑鞘一眼,就算是火夕将剑鞘从她体内取了出来,她也没在洛白哲召唤玄月剑的时候看到过剑鞘。
想到这里,火遥轻摇了一下洛白哲,试图将他叫醒,“小白,玄月剑的剑鞘呢?”
洛白哲一直皱着眉头,蚀骨的疼痛让他意识不清醒,但他好像听到了火遥的话,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智……”
他声音很轻微,几乎没有发出声音,火遥却能从他的张合的唇形看得出来他说的是‘智之国的智字’。
“智之国?……”火遥呢喃道,随即想起什么似的的往头上摸去,一把就抓到了发顶一侧的束灵带,这次火遥根本不需要用力,曲起手指一勾就将那条作为装饰的束灵带摘了下来。
火遥将洛白哲放回地上,拿起束灵带搭在玄月剑上面就开始绕,绕了两圈之后指尖在剑锋擦过,素白的手指上顿时出现了道口子,站着血的手指快速在剑身上游动,一个细长的符咒很快就占满了整把玄月剑。
带着血渍的手拉到剑柄处时,玄月剑泛起一阵白光,泛着冷光的白色和洋红色的束灵带互相呼应,剑光顿时变得繁盛起来,一水滴状的物体从束灵带当中升起,搁在剑身上之后变得越来越大,小小的水滴霎时变成一个透明的玻璃球,水滴变成玻璃球之后还在变大,最后将火遥四个人全部都包裹在了其中,形成了一个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