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的最后,也没有出现更大的波浪,而宫泽对于能够有惊无险的度过这场危机显得很是庆幸,他看到松下庆河并没有像自己一样返回国会大厦,而是和游行的人一起离开,好像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的手边拉着一个孩子。宫泽没有功夫也没有闲心八卦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这个叫松下庆河的年轻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却似乎每一步又都有很厉害的效果。
当然这只是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来说,应为刚刚这个年轻人捅了一个大篓子,他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又不像是无心说出来的。
这个国会大厦里还没有哪个没脑子的家伙能够从普通人成为议员,当然如果是父辈已经获得了很大的权利的人除外,宫泽忽然想起来了那个在国际会议上调戏国外学者的侄子,宫泽小太郎。
嗐,同样的年纪,差别怎么那么大。不过看到前面自己的首相办公室,想到里面坐着的鸠山,他预感到松下议员的话肯定已经让这个老狐狸感到震怒,顿时觉得有些头大。
不过,这比如果当时自己脑子一热说出不该说的话要好太多,虽然现在执政党依旧被逼上了绝路,不过,导致这一切的却不是自己,而是远山成间的前秘书,现在是远山派一员的松下庆河议员。
鸠山就算是再在怎么不讲理,也不能把远山成间一派捅的篓子怪在自己头上吧。宫泽这么暗戳戳的想着,心里虽然有些看不起自己的猥琐和忘恩负义,但是却依旧为负责任的人是松下庆河而不是自己感到庆幸。
不仅如此,甚至现在执政党内最主要的矛盾和最大的罪人都从自己这个无辜的背锅首相变成了突然冒出来的松下庆河。
虽然他不冒出来,事情的结果依旧糟糕,说不定会更糟糕,刚刚的游行会变得无法控制。
但是谁叫他出现了呢?而且说了那句“会把证据稍后展示给大家”这种绝对无法完成的承诺。反正现在第一个要承受鸠山和执政党的掌权者愤怒的不是自己了。
宫泽收起脸上的放松的神情,走进办公室,对着座位上一脸惨白和怒意的鸠山叫了声:“鸠山先生。”
对方没有说话,依旧紧咬着牙关,似乎还能看到两排牙之间有隐隐的磨牙声。
“庆河君,你刚刚的表态没有问题吗?”文乃等三人脱离了游行的大部队,走上另一条比较安静的路的时候,才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三人在刚刚已经把游行的红衬衫和旗子交给了带队的人。所以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在散步的普通行人。
“没有关系,这是我之前就想好的话。”没错,这是他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并且只有这样说才能够让执政党里没有其他人想要和自己争夺这个“最显眼的罪人”的身份。
庆河必须以这种“不小心”的方式出现在媒体和众人的视线里,并且慢慢的走到中心的聚光灯下。
因为就算这次是执政党的巨大危机,从资历上来说,也轮不到庆河作为执政党的代表人出现在公众面前。
而且就算是凭借着远山成间的势力,勉强走到了前台,也一定会引起鸠山派和村正派的忌惮和防备,其中也一定会有人阻挠或者是争抢。
人性就是这样,就算是一个垃圾,没人要的时候就是垃圾,有人抢,那就是“宝贝”。
庆河击退那个穿着安保制服的人,只是一个巧合,但是如果没猜错,这个意外是在野党计划好的栽赃手段,这些人明显在刚刚的维稳的时候想要下黑手,趁机让游行的矛盾激化,失控。
而庆河恰好完美的利用了在野党送来的礼物。不仅稳稳的接住了,还顺便达到了自己站到这件事的核心位置,并且成为选民也好,执政党,在野党也好,绝对是他们眼里的无可取代的存在。
“那就好,只是刚刚那个突然要对游行的人动手的家伙不是很奇怪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文乃也发现了这件事情中的不合理的地方。
这个时候既然脸首相宫泽都是一副站好了立正挨打的卑微表现,而一个安保人员却比首相更加的冲动和鲁莽,不,已经不能用鲁莽这个词来形容了,简直就是猖狂和胆大包天。
“这个人绝对不是真正的安保人员。”庆河其实在刚刚游行进入到尾声的时候,沿着那人离开的方向去快速的探查了一下,那个方向是安保人员的休息室没错。
但是庆河进入到休息室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他记下的那个人的编号C782在执勤安排表格上,显示今天是轮休。
而那个C782安保员的储物柜没有上锁,只是轻轻拉开,就看见那件刚刚被脱下来的衣服有些仓促的挂在横杆上。
冒充的人当然是消失了,庆河对这种顺手牵羊,然后冒充身份的事情很是熟门熟路,他甚至都不用去想,这件衣服的原主肯定和刚刚的事情无关。
“所以是有人故意安排来扰乱游行,让事态失控的吗?”文乃只是在庆河的稍微提示下,就找到了事情的关键。
“没错。”
“会是在野党派人做的吗?”
“有很大的可能,但是或许是其他的利益相关的人。”比如村正议员。如果刚刚的事情失控了,那么鸠山派就会受到最直接的冲击和连累。
很可能宫泽就会引咎辞职,而鸠山就会少了一个还有利用价值的傀儡。那个时候村正如果想要做什么事情,那就是最适合谈条件的时候。
不过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各方势力在暗中斗争的结果,因此是哪一方出手做的,并不能完全的确定,甚至是远山成间这个自称不会动手,全部交由庆河出面的人动的手也有可能。
每个人都在下自己的棋,至于多少是明棋,多少是暗棋就没人知道了。
人心是善变的,人心也是难测的。你什么都可以相信,但是建议不要太相信人心。
“不过庆河叔叔刚刚真的很帅气,我也想学那几招,看起来能够打败怪兽!”大雄对两人说的具体的细节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
他大概朦朦胧胧的知道大人说的是一种很复杂的成年人之间的竞争游戏,但是这种枯燥的事情可以等到自己长大后再去操心。
他现在仍然在回味庆河叔叔冲上去像是超人一样击败对方的身影。“哈!”忍不住击出自己的拳头,不过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没站稳。
“等叔叔不忙了就教你,不过那可是正义的拳头,不能挥向弱者哦!”庆河笑着看着大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