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拾深拍了拍林鹿呦的手,然后将三年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他和许诗硕士毕业之时,恰逢无国界医生正在北美招揽志愿者。他们二人当时都属于学了一身本事,觉得自己有几分本事的年轻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二话没说,就填写了报名表。
一切都很顺利,过了测试,他们第二天就收到了赶赴中东的邮件通知。和他们同行的,还有几位同院校的朋友,大家都是踌躇满志,一路憧憬着能大展拳脚,发挥自己的一技之长做出点杰出贡献。
中东一直处于战火纷飞的阶段,他们甚至都没办法坐客机直达。坐着小破车在土路上颠簸了好几个小时,才去到了他们的大本营。在赶路的途中,他们甚至还目睹了一场小范围的恐怖袭击。
他们学的并不算是狭义上的医学,可心理咨询在这个场景下也格外重要。不止是伤员、流民,包括战士们都需要定时接受心理辅导,以防止战后心理创伤的产生。
当然,在空余的时间,他们也要帮着一起救治伤员,做最基础的包扎,或是在基地维持秩序,给难民们发放水和食物。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可事情从某天起就有些变味了。以许诗为主的几个心理学专业的同学,居然打算用住在基地附近的伤员、难民做为他们最新课题的实验对象。
但他们当时并没有一套完整、符合逻辑的实验理论的支撑。说白了,一切都在尝试阶段。
秦拾深并没有参与,但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猜测出他们的课题和催眠、引导有些关系。可这些实验对于本就处于精神紧张、意志薄弱的伤员们来说,会有很大的风险,一不小心就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而事实的轨迹,最后和秦拾深的预想吻合,甚至结果比他预料的更加糟糕。
有两个伤员因为精神上不堪重负,在一天夜里从大本营中逃了出去。在慌不择路的逃跑中,他们误入了雷区,而追在他们身后的几个士兵和医生,更在不知不觉中跟着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