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苏箐推开雕花木门,窗外皑皑白雪下了一夜压折了庭院中不少花花草草的腰。
苏箐抬手接了飞雪,轻声叹息。
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够回得去呢?
已闻鸡鸣声,窗外的黑夜犹如被薄纱罩住,隐隐约约透出半点亮。
苏箐站在窗前,窗柩半开,瞧得见不远处旭日自缥缈群山上缓缓升起,映得半边天空亮堂,一旁低垂的枝丫上绽放火红腊梅,上头盖着层薄薄的雪。
她倒是庆幸今日休沐,不然自己可不知该用何种理由去推拒上朝,更何况自己该如何回去,这一件事,这些自己一丁点头绪都没有。
“唉……”叹息声自唇齿间泄出,苏箐从满柜子的大红色鲜艳的衣裳之中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么一件淡青色的衣衫,她揉了揉额角靠着窗边吹着凉风边想着自己第一步棋该如何下。
原先自己以为自己能够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地方已经算是格外的倒霉了,但还真是倒霉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起码对于苏箐来说这真的是倒霉到家了。
自己睡觉睡了半天也没见能够回去,反倒是险些将自己给送走了。
既然在这府内没有什么能够找得到的方法,再加上这个所谓的很多的奇怪的人,苏箐觉着自己这个时候出门怕是比这个时候在家里头更为安全了。
左右两侧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之中弥漫着美食香味勾人腹中馋虫,妇女们身上的淡淡脂粉发油香别有韵味,虽然家家户户挂上了白绸,却盖不住集市的繁华。
苏箐小时候常在这集市中乱窜,而那段幸福时光过去后她所面临的便是金瓦红墙,如同被囚禁在金丝笼中的雀儿。
苏箐不曾想到自己这般自由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左手捏着袋刚刚出炉的小笼包,右手握着根糖葫芦,慢悠悠地舔去上头糖衣,左右瞧着周围繁华景象。
不远处炸串的吆喝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苏箐挤了过去,好不容易买了一大袋子正要往西边卖香烛纸钱的地方走去时,听见了身旁传来的怒骂声。
“让你做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老娘生你有什么用!”
“你就是个赔钱货!”
“当初生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去死!”
“如若不是打算等你长大了卖个好价格,老娘现在就打死你!”
骂声不堪入耳,周遭围了圈人,一个个的都只是站着原地伸出手指指点点,同身旁的人交头接耳,就好像面前不过是一场杂耍,而那遍体鳞伤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姑娘便像是只被鞭打的猴子一般供人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