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春梅最后的话语还是拉得很长，就像是要让她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一般，“我认罪。”

陈教义却忽然猛烈摇头，一把抱住陈春梅的大腿，“不行，不行，不认罪，我们不认罪，不是的。她什么都没做，那个药是我去买的，是我给李春华的！和她没有关系！没有任何关系！”

陈春梅用力将陈教义推开，朝着外面走去。

外面早就有等候着的警察，这是苏箐一早就打电话报了警喊来的，也让警察在外面蛰伏了好一会。

陈春梅被警察带走，陈教义则是哭叫着扑倒在地上，他使劲地想要往前，却没有半点力气，只能够看着眼前的人在自己眼前逐渐消失。

“不，不，不要，不要！！”陈教义的一声大喊也不过是引来陈春梅微微侧首却没有完全侧首的脑袋。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陈春梅最后没有回头，也许是因为生怕自己回了头那就真的不能够再走下去了，也许是有别的原因。

这一点没有人知道，也没有想要去猜测。

“你要自己起来，还是我请你起来？”苏箐说那个请的时候，咬字咬得特别用力，就像是想要直接将牙龈给咬碎一般。

陈教义囫囵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他坐在座位上耷拉着一个脑袋，比之前可谓是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气。

“你不想要知道你的儿子还有妻子怎么样？”苏箐问道。

陈教义的脑袋忽然瞬间抬起看向苏箐，“她，没事吧？”

陈教义用手搓了搓衣角，“我，我，我……”

“她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孩子是不是怪罪我……”陈教义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完全。

今天看到的陈教义反倒像是一个憨厚的老实人，完完全全没有那天晚上所看到的那种嚣张跋扈，反倒是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的模样。

“抱歉……那天我，情绪有点失控才会这样。”陈教义低垂着脑袋，抿了抿唇，“孩子没事吧？”

苏箐不确定对方这是故意的还是说真的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下意识看向旁边的两人。

陈森眸色深沉地看着对方，林玉然反倒是像在聊天说极为自然地说道，“孩子没什么事的，我们早上刚刚去看过。至于那个药，你妻子没有成功，她确确实实都和我们说了。”

“对了，你说那天情绪失控？”林玉然极为自然地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情绪失控呀？是不是看到什么动词刺激到你了？”

陈教义摇摇头，“我不知道……那天我喝了点酒，然后想要喊春华，但是喊了后才发现春华不在我身边。所以我……”

“孩子又在哭闹，我才忍不住打了他们……”陈教义抱着脑袋，使劲地抓挠着头发，起码给了他们一种自己很是后悔的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那么对孩子，我，我就是忍不住。”

林玉然没有伸手拍抚，而是直接问道，“诶？那你怎么记得那个打他的东西在什么地方啊？”

这一句问话将陈教义给问懵了，他茫然抬头看向林玉然，呢喃着从牙齿间挤出两个字，“打人……”

“打人……”

这两个字就像是一个口令似的一直被陈教义挂在嘴边，但却怎么也没办法找到出口一般绕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