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

元修也没再看书，反而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抱着赵芙苗，刚刚看到她惊、惧的眼神，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

“嗯。”

赵芙苗点点头，靠在他肩膀上，侧头看着他的脸，伸出手指戳了戳，之间能感受到一丝温热和软乎，是真是存在的，并不是假的。

“吓到了？”

元修安慰了她几句，诗琪就敲开门进来了，手里端着托盘，上面当着一直瓷白的碗，里面是黑漆漆的药汁。

“安神的，喝了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元修端过药送到赵芙苗嘴边，赵芙苗皱着眉头避开。

她才不要喝药，太难喝了。

“听话。”

这会元修倒是十分有耐心，自己抿了一口，并不苦，林大夫半夜被叫起来找药方也没折腾，依着赵芙苗的习惯，开得都是酸甜的药。

“我不想喝。”

赵芙苗额头抵在元修肩膀上，闷声开口，她只是有些不安，害怕元修夺嫡失败，遇到的是最惨的结局。

就像她梦里一样，被人围观，手起刀落，然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元修了。

元修只能先把药放在桌上，轻声安慰她，虽然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但是以赵芙苗一贯的性子，能这会还没缓过来，想必十分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大概是元修的安慰起了作用，赵芙苗心情好了不少，但还是不愿意喝药，元修多说两句，就推开他，要去睡觉了。

元修无法，只能自己拿药喝在嘴里，按着赵芙苗、亲、上去，给她喂药。

喂完药，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赵芙苗看着两人衣裳上的药渍，心情很复杂地翻出两套里衣换上。

“还难受？”

重新躺下，屋子里留了盏灯，赵芙苗趴在他身上，睁着眼睛盯着那微弱的烛火，元修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这么看，担心看坏眼睛。

“没有。”

赵芙苗觉得可能那碗药真的有用，至少心跳平稳下来了，精、神也放松了许多，刚刚还在打哈欠，之所以不睡，只是、硬、撑着。

“睡吧，明日还要早起进宫。”

元修在她背上拍了下，按着赵芙苗不然她动弹。

赵芙苗眼前一片黑暗，再打了个哈欠之后，实在是撑不住困意，趴在元修身上就睡着了。

等怀里的人呼吸稳定绵长后，元修松开手，看着她依旧紧皱的眉头，扯着被子给赵芙苗盖好，闭着眼睛睡去。

屋外时不时传来两声蝉鸣，已经是秋天了，剩余的知了也没几天能叫唤了。

诗琪端着碗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院子里安静得很，确认屋子里面没有动静了，才和画眉说了几句。

“你先去休息吧，明日还有得忙呢。”

诗琪见她守了半夜，面色疲惫，将手里的碗交给一个小厮，推了画眉一把，明天可是中秋，就算王爷和王妃要进宫，她们也有的忙的。

画眉点点头，也没矫情，直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