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芙苗睡到中午才醒来,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天气有些热,额头上都出了汗。
赵芙苗怀疑自己不是自然醒,而是被热醒的。
躺了半天咸鱼,她猛吸一口气,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
结果和蹲在脚踏上的大鹅子对上眼了,这家伙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了,缩着脖子不敢出声,听到动静,才从翅膀底下探出头来。
一见她醒了,顿时开心的扑着翅膀,满屋子乱转。
赵芙苗怀疑自己并不是养了一只鹅子,而是养了一屋子。
“轧轧轧”的,叫的人头疼,可你又没发沟通,它也完全不知道你是不是生气。
看着大鹅子把凳子扑倒,赵芙苗脑海里已经开始计划怎么吃鹅了。
门外守着的小满正做女红呢,听到动静便推门进来,看见满屋子狼藉,十分头疼的看着飞上梳妆台的大鹅子。
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早早地就把王妃的收拾都收起来了,屋子里易碎的也保护的严严实实,否则这么一通下来,没个一两千的银子,都置办不下来。
大鹅子听到开门声,蹲在铜镜前面,歪头看着小满,不时冲赵芙苗叫唤两声,仿佛在叫她去伺候它娘起床。
小满看它那大摇大摆的模样,一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气又笑。
她倒是没什么,只是可怜了那几个收拾屋子的丫鬟。
这屋子里的东西都得换新的,全部换下来,还得仔细打扫一遍。
自从大鹅子来了,王妃屋子里的被子、坐垫这些都是一天一换,有时候大鹅子兴致来了,一天三换也不是没有。
偏偏有王妃护着,大鹅子连王爷的面子也不给,她们这些下人也只能认命地跟在后面收拾。
真是人不如鹅。
“什么时辰了?”
赵芙苗洗漱好,就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完全不想动弹。
现在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偏偏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在跟前,她一肚子气没法出。
“回王妃,还有两刻钟午时。”
小满见她不想梳妆,便将她的头发松松挽起来,总一只发钗固定住。
赵芙苗身上穿着齐、胸、襦裙,如今脸上也长了点肉,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盛唐遗风。
就是不爱上妆,若是上个妆,和那些仕女图也没什么区别了。
赵芙苗在心里算了一下,这不就是十一点半了,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十二点了。
这可真是一觉醒来,一天的开始,从中午算,哪来的什么上午。
春、宵、苦、短、日、高、起,这句诗,她全是彻底体会到了。
拿命去体会的,简直不能更刻骨铭心。
“二王府的请帖,王爷有没有说怎么处理?”
在软榻上眯了一会,赵芙苗突然想起元佼派人送过来的请帖,顿觉牙疼。
这都什么狗、屁、倒灶的事。
“王爷说等王妃起了再决定,王妃若是想去,便准备份礼物带过去。”
小满顿了顿,想到李管事已经准备好的礼物,随时能出发过去。
“若是王妃不想去就不去,二王爷不过是纳个妾,王妃不必自降身份去参加。”
要小满说,这份帖子都不该理会,堂堂王妃和王爷去参加一个妾的酒席,成什么了?
不过这话,她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就算了,可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