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琪姐姐,你好厉害!”
绿竹捧着脸,一脸羡慕的看着诗琪,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把女红学得这么好啊,女红是女子必学的,以前在养父母家中的时候,养母虽说教导自己十分不上心,可一家人老小的衣裳,全都是自己要自己缝补。
穷人家的衣裳哪里有这些讲究,只要缝补起来就行了。
不过养母若是发现自己缝补的不好,还是免不了一顿凑,但是若自己缝补衣裳花的针线多了,也要挨揍,总之,自己不是对方的亲身骨、肉,总归是不一样的。
绿竹的出了会缝补一些简单的,其他的就不行了,像绣花这些,她以前从来没学过,这种活,是别人家中有点钱,又娇养女儿才会去学的。
不过农家学这些,在绿竹看来,还不如不学呢。
每天煮饭打扫照样要做,还要整夜整夜地熬着绣东西,就是为了拿去卖几个钱,然后填补一家吃喝。
很小的时候,养母家隔壁一家女儿,女红在十里八乡也是顶有名的了,嫁出去没几年,就听说眼睛坏了,不能再做这些活。
夫家对她从一开始的捧着,到后来的一句话说的不顺耳了就打骂。
村里一些姑娘凑到一起做女红说悄悄话的时候,她偶然听了一句,说是那个姐姐生了孩子,第一个是女儿,被夫家嫌弃的醒来的当天夜里,婆、婆就把绣篮子扔给她,要她做活了。
月子里熬得眼睛坏了好多,再加上婆、婆嫌弃是个孙女,竟是连月子都不给做,遇上春耕,直接把人赶去下田插秧去了。
如此第二胎还是个女儿,待遇又更差了,直到第三胎再次生了个女儿,出了“月子”,眼睛跟瞎了没有区别。
后来元旦外家的女儿回娘家,绿竹背着比自己还高的猪草回来是,天快黑了,看到那个姐姐瘦成了一把骨头,面黄肌瘦的,跟村里那些备受婆、婆磋、磨的婶子一般无二,再也看不到在家中做女儿是的娇气。
那会她定定地看了自己一样,绿竹可以肯定她是骂了自己一生声,表情很难看。
等她进屋子里烧水做饭的时候,隔壁传来吵架的声音,那个姐姐一边哭一边跟她哥哥吵,然后她娘也出来了,抱着大胖孙子,指着自己的女儿骂她天生没有儿子的命,好好回个娘家,把她的孙子吓到了。
绿竹忘了自己当时是什么想法了,当时就觉得,这人都是这样,生不下来儿子多令夫家蒙、羞啊,在周围村子里都抬不起头来。
那个时候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世上女子皆是如此不是吗?
老老实实听从爹娘的安排嫁人,然后补贴娘家,为夫家生下儿子,继承香火,这样在夫家才抬得起头,是夫家的大功臣。等儿子长大了,再娶进儿媳妇,督促儿媳妇生儿子。
等自己到了王府,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王府里,王妃宁愿跟王爷和离也不要生孩子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对外确实说,王爷不许王妃生孩子。
王爷和王妃两人对生不生孩子一旦也不在意,王妃更倾向于宁死不生。
绿竹不明白王妃为何会这样想,这话要是被人知道了,那是受人唾骂的,她在府里心惊胆战了好长一段时间,见每一个人觉得王妃说的话有什么不对。
甚至王爷跟王妃因为这个事情吵起来,还是王爷先低头,好生哄着王妃时候,绿竹就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摇摇、欲、坠。
世上怎么会有女子不愿意生孩子呢?
怎么会有男子同意断、绝香火?
后来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