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可别踹了，一会爹又心疼你了。”心疼你不说，还得惩、罚他这个做儿子的，做人难，做人儿子就更难了，夹在中间两头受气。

想是这么想，但元启明往下看了一眼，见他娘是真的疼得眼泪都出来，不像是作假的，想法有些动摇，手指扣着树皮想下去，但是一想他娘的的竹板子，愣是没敢动。

“你放……”

赵芙苗忍了忍，被不能说出口的粗话憋得满脸通红，在树底下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了几圈，要不是为了给儿子做一个榜样，精通国骂的她，能把他们两父子骂得找不着北。

“元启明，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是下来还是不下来！”

“我……”元启明眼睛转了一圈，一个不察，衣兜里的鸟蛋掉了一颗下去，好在砸在了草地上，没碎。

“你真不下来？”赵芙苗按着额头，吩咐了小满一声，等她离开，这才转头盯着他。

“娘你不打我我就下去。”元启明和她讨价还价，护紧了怀里的鸟蛋。

“呵。”赵芙苗看了一圈，深深地乎了一口气，把直蹦跶的青筋安抚下来：

“我不打你，树上危险，赶紧下来，再不下来，我回去把蛋挞都吃了，刚出锅了，还冒着热气。”

“娘，你不能吃完。”元启明急了，动他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动他吃的，这是他的底线。

“我准备的材料，我自己做的，凭什么我不能吃？”

赵芙苗这会也不急了，就靠在走廊的柱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反正她是不急的，就不信元启明能在树上待一辈子。

“你骗人，明明是爹出钱买的。”

元启明不信，家里的吃穿用度都是从府里支银子买的，府里的就是他爹的，怎么就成了他娘买的了，他娘真的是太过分了。

“呦，懂得还不少嘛。”

赵芙苗呵呵一笑，直接双手抱胸：“儿子，今天你娘就教你一个好，我和你爹是夫妻，你爹的东西就是你娘我的，你娘我的东西还是我的，你有本事就去问问你爹，看他是不是这么回答你。”

元启明瘪着嘴：“我爹从来都向着你，你说一他不敢说二，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知道就好。”

赵芙苗点头，元修大概出了脸和身材，也就这点深得她意了。

“那……”元启明讨好地看着他娘：“娘我下去了啊，你说好的不打人。”

“嗯。”

赵芙苗点点头，小破孩还知道跟她玩心眼了，都被元修教坏了。

“不许骗人啊！”

元启明半信半疑地，他娘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你娘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赵芙苗翻了个白眼。

元启明瘪瘪嘴，骗他的时候可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