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云帆……”
“什么?”
“云帆……我只是想叫叫你,云帆……”她的声音温柔似水,如清泉流过他的心间,让他的心渐渐清明,思绪也渐渐理清。
吻落在她的后颈上,痒痒的,她缓缓转头,想要去回应,他的唇却又落在了她的脸颊上,手从腰间缓缓上移,隔着薄薄的睡衣轻轻揉动。
“海若……海若……”
“嗯?什么?”
“没事,就是想要叫叫你……”
“坏蛋!”她低低的叫,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狠狠咬了一口,应该是痛了,因为下一刻她便被他狠狠按在了餐桌上,她不肯求饶,笑着反腿去踢他,却被他用身体紧紧压住了。
她趴在餐桌上,胸口被大理石桌面挤着,凉飕飕的,她笑着求饶,他一直没有吭声,而越来越狂热的动作已经清晰的表明了他的拒绝。
她能够清晰感觉到他的火热,只是她还是隐隐感觉今天的他有些什么不对,他的狂热似乎并不是刚刚被她激起,而是一直憋着一股劲儿,被她咬了一下,便忽然爆发了出来。
“凉……去卧室……”她低低的提醒,看不到他的脸,可是他急促的呼吸和动作,表明了他很少有的拒绝。
她的睡衣被他推到了后背上方,唇落在她背上,当他一路向上吻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无力的瘫软在桌上了。
他忽然又一遍一遍的唤她,她若偷懒不回应,他便在她后颈上轻轻的咬噬,又痒又痛,让她不能忽视不能拒绝;她若回应,他的吻便愈发的狂热,一路席卷。
“海若,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无论发生什么,记得我爱你,永远永远都爱你,从前和现在,还有将来,永不改变……”他呢喃着很强悍霸道的撞了进去。
“云帆……我也是,云帆,我也是……”海若不知道怎么了,竟轻轻哽咽起来。从少年到青年,她只爱过他啊!从来从来,都只有他……
这个秋夜,情如火一般,疯狂燃烧。
“你今天怎么了?”她深呼吸,长长出了一口气。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让她忘了秋夜的寒,从身体到心里,都是热的。
“我吃药了。”他故意扯开话题,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滚!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真的吃药了!”他完全不讲理,睁着眼睛说瞎话,她翻了翻眼皮,想要狠狠瞪他,却俯身向下,看不到背上的他。
“滚!再胡说踢死你!”海若咬牙,被他报复性的往下压了压,马上就憋的说不出话来。
“不信就验证!”他真的一把将她翻了过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真的又一次强悍的进攻。
这一夜,海若后悔死了,他简直发了狂,一直到海若有气无力的瘫软在他怀中,也不晓得是昏了过去,还是沉沉睡去。
朦胧之中,似乎有个人不停的吻着她的唇、她的脸,还似乎有个声音在她耳边不停的呼唤,一遍一遍又一遍。
他似乎说了一句:“海若,我愿为你放下一切……只求你不要再离开我……”
她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想说云帆我爱你,可是也只是低低唤了他的名字一声,便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梨花开,树下,那个俊美的少年,举着红宝石一样的吸管戒指,笑着望向她,轻声说:“本少爷编的东西,不许送给任何人,要保存一辈子!”
他还是十八岁的少年,她还是十四岁的女孩,一切完美清晰的像梦里。
云帆,你和我的相遇,一定不会是一场梦,我爱你你爱我,还有什么能阻挡我们在一起?
在一起,便是一辈子!
颜岳抬头看看高高的院墙,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刘助理轻声提醒:“他们家白天晚上都是大门紧锁的,也极少唤外人来做客或者闲聊,就是有人去了,那个寄居的妇人也不会出门见人的,一般都是将自己关在卧室里。不过有时他们家女主人一早一晚也会带着她出门去散步,一般都是到村口的小树林里去,那里空气比较清新,但是听说最近很少了。”
颜岳冷笑,轻声说:“是颜海若或者夏云帆交代了,要他们警觉着些,少带她出门,也不让人靠近她,他们防的是我!”
刘助理没敢吭声,颜岳却低低叹息了一声,反问:“我有那么坏吗?”
刘助理忙摇头,颜岳却哼了一声,深呼吸一口气,眼底闪过冷光:“我就是!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我是名副其实的坏人!只是跟那个老头子比起来,我还算是沾点人边,他才是真正的人渣!”
刘助理还是不敢吭声,颜岳侧耳听了听院里的动静,摇摇头,摆摆手:“算了,走吧!知道地方就可以了,这女人现在心理太脆弱,不能随便动她,万一动出事来了,就麻烦了。我也不想颜海若真的恨我到死。”
刘助理点点头,和颜岳一前一后顺着胡同口小心翼翼的跑了出去,双双消失在黄昏里。
他们离开后不久,马上有一个矮个子男人溜进了胡同口,在他们停留过的墙外侧耳聆听了一阵子,又悄悄离开,缩在角落里打了一个电话:“玫姐,找到他们要找的地方了……”
宁向天走进办公室,助理跟了过来,将手中的几张纸递过去,轻声说:“宁先生,找到了一些关于叶轻晚和颜石的下落。”
宁向天接过纸,眸光猛地一紧,手也微微颤抖,助理指着纸上的文字和图片轻声解释说:“颜石,F市人,后改名为颜硕,原本在政府工作,辞职后一直在全国各地做生意,因为为人豪爽,讲诚信,所以口碑不错,也积累了一定的人脉,生意做的很好,因此家境一直不错,后举家从F市迁居至他公司所在地g市,他所经营的公司叫华海贸易,专门做进出口贸易。颜石也就是颜硕,已经因车祸离世三年多了,前妻叶轻晚,缗县也就是现在的新缗市人,两人于五年前离婚,原因不明,膝下只有一女,叫……”
助理顿了一下,犹豫了一下,宁向天却已经呆呆看着那张纸,惊得说不出话来。
“颜海若?”他懵了,脑中一片空白,手微微颤抖,喉中再也发不出一个音来。
“老板……”许久许久,见他一直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助理担心,还是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颜海若是颜石和叶轻晚的女儿?是他们的女儿?是她的女儿……”宁向天方寸全乱,这让助理愈发心惊胆战,他从来没有见老板这样失态过,从来没有!
“颜小姐她……”助理张了张嘴,也不晓得自己要说什么,老板的样子让他汗都下来了。
“怪不得……怪不得我一看到她,就觉得熟悉,一看到她,就总是想起一个人……怪不得颜海若那么倔强,骨子里却又那么善良……怪不得……轻晚……她是轻晚的女儿?她是……”宁向天极度震惊,也极度混乱,这么多年,他头一次乱了分寸。
上天让他和轻晚爱上又错过,在他以为此生不会再见的时候,又机缘巧合遇上了她的女儿……这是什么?缘分吗?是孽缘,还是什么?
“等等!”宁向天忽然反应过来,虽然眸光依旧是混乱的,但是智商过人的他,还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说,唯一的女儿?颜海若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怎么可能呢?我最后一次见到叶轻晚,她还怀着孩子呢!应该还有一个……再去查!马上去查,越快越好,不惜一切代价,马上!”宁向天再度混乱,再度失态,竟腾的站了起来,手臂碰翻了桌上的茶杯,他却看也没看一眼,腿脚虚软着,仍旧坚持往外走:“马上给我订飞往D市的机票,越快越好!赶紧去……”
云帆是在早餐的香气里醒来的,这让他有些意外,像是在梦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掀开被子下了床,发现小猪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早餐而已,居然很丰盛,是他喜欢的中式早餐,豆浆、肉包和青菜包、花卷、煎好的火腿、还有酸辣黄瓜做小菜,还有满满一大碗水果沙拉。
云帆的脑中嗡嗡的,一瞬间像是回到了父亲还在的时光,那个时候他也没有去留学,每天一睁开眼,便能闻到早餐的香气,母亲总是亲手做三餐,最多让家政阿姨打下手,她常常说,一看到大家吃的香甜,她的心情便会非常的好,这样的情景,对她来说,便是最大的幸福。
大哥总是匆匆吃完便赶着去上班,那时他还是公务员,没有任何的野心,对父亲的生意也没有任何的兴趣,喜欢朝九晚五的平淡生活;还在实习的他,也是利落的吃完和父母说了再见便匆匆而去,唯有父亲总是慢慢的吃,一边吃一边和母亲说着话,不时对视一眼,笑容从不曾从两个人的眼中消失。快五十岁的人了,还是那样的恩爱,惹得他常常换了鞋子转头再看一眼,那样温馨的画面,既让他感觉幸福又非常羡慕。所谓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大抵就是这样的意境了,什么时候,他也能和他喜欢的那只小笨猪过上这样平凡但幸福的日子?
而时隔七年后的今天,他终于如愿以偿,在早餐的香气里醒来,轻轻走到心爱的女人身后,看她哼着歌儿为他而忙碌着。此刻的她,是快乐的,哼着歌儿,摇晃着脑袋,全神投注在她手中的美餐上,装扮也没那么女神,穿着宽松的睡衣,系着花花绿绿的围裙,居家,但是很真实。
愿望是实现了,可是除了他和她,在他们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了,而且是永远的改变,想要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这条情路注定了坎坷,他也不是只会唉声叹气什么都不做的人,只是他做了什么,对谁都不能说,唯一的愿望,是希望伤害来临的时候,都报应在他一个人身上,让他独自去承受一切,不要他伤透了心的母亲和哥哥再度绝望,更不要他深爱的这个女人受到伤害,一点点都不要……
海若哼着歌儿,将最后一块火腿煎好,关火,盛到盘子里。腰被从后方伸出的手轻轻揽住了,温热的气息扑在颈边,她笑了,知道是他,她深爱的他。
“瞧瞧,怎么样?选择挺多的吧?而且营养还算是比较全面的。我不怎么会做饭,凑合一下,给个面子多吃点啊!不要打击我的积极性,不然下次就不做了。”她轻轻的笑,语气却是在撒娇,想要转头看向他,他搁在她颈窝上的脑袋却阻挡了她的动作。
“我不想吃饭……”他低低的说,手从衣角灵活的滑入她的睡衣里,握住她的胸,她还没有穿内衣,很方便。
“我想吃你……”
她的脸微微红了,一把握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咬牙呵斥道:“本宫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大喜,遂颠颠跑来给你做早膳,以报你昨夜腰下留情之恩,你居然贼心不改,仍要让本宫腰酸背痛腿抽筋甚至与你缠绵至死么?”
云帆噗的笑了出来,低头轻轻在她肩膀上咬了一下,回道:“爱妃,你是《甄嬛传》看多了么?朕宠幸你是你的荣耀,等着啊!今夜还翻你的牌子!”
云帆的手略微松了松,她便趁机转过身,呵呵傻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猛地一跳,像树袋熊一样伸开双腿夹住他的腰,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形象神马的,都是浮云、乌云啊……
他的心软的像棉花,笑容也愈发深了,仿佛昨日的苦闷,今早的伤感,一瞬间便因她的笑容和撒娇的俏模样而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