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过一世,草木不过一秋。放开手脚干吧。
社会的底层人员,命运永远不可能把握在自己的手里,能随着浪头带着你向前进,已经不错了。
如此想来,自己虽然没有毕业就经历了两次生死,可是也提前明白了这么多道理,也算没有白白经历吧。
现在要是让张小北再看看同宿舍的那几个,他会觉得他们的学生气太浓了,换句话说,有点儿太幼稚了。
世界就是这样,一阳就有一阴,有高楼大厦,就有背后的阴影,有阳关鲜花,就有内幕交易,这个世界的规律,一点儿都不新鲜。
岳楠栖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已经返回学校了,反正张小北的精神状态也还算可以,恢复的速度也挺快,岳楠栖也就放心了。
不过这刚回到学校不要紧,团委的领导又是找她谈话,又是做她的工作,让她参加来年的学生会班子竞选,并且要求她积极进步,向组织靠拢。
听着岳楠栖每天的电话汇报,张小北不以为然的笑着,首府那个令人向往的地方,那能量不在常人的承受范围之内。
20多天的时间,张小北已经能够下地了,不是非要下地,而是这毕业典礼的时间要到了,怎么着也得去一趟啊,哪怕就是用胸带固定住肋骨,也得去啊。
实在不行,坐轮椅也得去,话说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当然,虽说张小北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但到底还是有点青涩,很注重什么一辈子一次啊,人生第一次啊,这些东西。
后来经历的“一生一次”和“一生第一次”多了,张小北都麻木了,哪里那么多值得纪念的玩意儿,那都是没有存在感的表现。
……
6月30日,张小北坐在轮椅上,胸腔系着胸带,在岳楠栖的推送之下,出现在了毕业典礼上。
忍者疼痛,张小北还换上了学士服,跟校长亲切地我了握手,合了个影,然后又和宿舍的一帮子哥们弟兄疯狂地合影留念。
只不过,这却真成了张小北最特殊的一次回忆,因为这次,张小北一直是坐着呢,就坐在轮椅上。
搞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集团的车就把张小北接走了,干嘛,还得住院啊,再住上一星期,还得静养两个月。
至于宿舍的那一堆破烂行李——去求的吧,谁爱要谁要,除了一堆书扔在了租住房内,其他的都不要了。
就这样,毕业饭没有吃,毕业的酒也没有喝,毕业的疯狂也没有参加,张小北就这么默默地毕业了。
7月1日,从今天起,张小北就不是学生了,多么奇妙的事情啊,从现在开始,这个学校就和自己彻底“划清界限”了,要想再坐在这阶梯教室里听听课,已经成了一种回忆。
别了,唐省林业大学!别了,我的母校。
小北从今天开始,已经踏上了社会,踏上了人生真正的征程。以前在自己心里一无是处的母校,到了今天才发现,她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令人留恋。
多年以后,张小北回到学校,见到了老舍友,大家在一起聊天,谈什么是母校的问题。张小北说,母校就是那个我能骂她千百遍,但是容不得别人说一句不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