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北说这个话的时候,没有慷慨激昂,没有果断决绝,也没有激愤填膺。
而是满眼的冷静,和高高挑起的一双眉毛里,充满了对李金荣那些手段的不屑。
“我算是知道我姐为什么喜欢你了……”毛蛋儿说道这里,具有有点微笑。
而且是很正式的那种。
“说说。”张小北倒是非常配合。
“你看到的都是大的方向,都是绝大多数人遵循的阳光规律,而我们自以为见过很多东西,却不知道那只是少数人遵循的见不得光的潜在规则。”
“你刚才的话已经启发了我,我甚至在心里能看到一片光明,升腾起一种希望,一种救赎的光明和希望,自己之前有点以偏概全了。”
“这个社会,绝大多数人奉行的,才是对的;极少数人奉行的东西,是没有勇气在太阳下面斩头露角的。”
“说实话,你刚才让我的脑子从死胡同里钻出来了,天下大道,畅通无阻,为什么非要走那些崎岖荆棘的小路呢!”
“当然了,不是所有的小路都是崎岖的,荆棘的,而是看人的心里是不是崎岖的,长满荆棘的。”
毛蛋儿说着,脸上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兴奋,是张小北从认识毛蛋儿以来,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这也许就是毛蛋儿自己刚才所说的光明和希望吧。不过不可否认,毛蛋儿和左丹雅这种人,质感都非常强,可塑性也非常强,可以很好地把握自己的人生道路。
“姐夫,也许之前,我和我母亲谈话的打开方式都是错误的,你谈话的打开方式,也许是最有效的。”
“但是,信仰信仰,得先相信,然后才能仰起头发出尊崇的心愿。”
“我想,也许这个世界上像我一样迷失的人不少,但是他们缺少的是这样的唤醒。”
毛蛋儿话匣子打开了,一点儿都不比张小北的嘴皮子差。
没想到张小北听了,确实意外地,又有点不可思议地说道:“蛋儿,我可只是说出了我自己的内心想法啊……”
下面还有一句话,张小北没有说,那就是:要是你母亲知道了是我把你领上道了,那得多很我啊。
还有啊,你会把她送到哪里啊!
不过这个话,张小北是真不敢说。
“姐夫,不,以后不叫姐夫了,以后叫哥。”毛蛋儿端起酒杯来,很正式地跟张小北碰了一下酒杯。
“哥,悬崖勒马,如果做不到主动,被动也是可以救人的。”毛蛋儿说完这句,居然站了起来,不过眼睛里似乎又充满了惆怅,就这么靠在自己的老板桌旁边。
“当然了,要在悬崖边上,拉住别人的烈马,一定是需要实力的,我想我很快就会具备这个实力。”毛蛋儿说完这句,居然给了张小北一丝无奈的苦笑。
“好啦,我说蛋儿,你不饿,你哥饿呀,到了点儿不吃饭,高血糖就变成低血糖了,低血糖可是会要命的。”张小北也站了起来,拍了拍已经痛下决心的毛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