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峰转身握着柳念雪的手说:“别怕,朕来了。”
随即,又转身向太后说道:“她不会的,定是有人嫁祸。”
这句“别怕”,让柳念雪不禁有些鼻酸。
如今,眼前的一切,不禁让人觉得,事实摆在眼前,根本无从狡辩。
可他刚入殿内,连问都不问,就相信自己是被人嫁祸的。
此时的太后,已是怒不可遏,自己的儿子竟然要护着一个诅咒他的女人!
他怕不是被这个女人给迷傻了吧!
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不争气,太后又对夏红说道:“你继续说下去。”
夏红得了旨意,便继续说道:“奴婢,平日里和梅香姐姐关系好。梅香姐姐曾告诉奴婢,这东西对柳婕妤大有益处。”
“今日,梅香姐姐听到章婕妤在门外叫嚷,便给了奴婢两个娃娃,命奴婢烧了。”
“奴婢,只来得及烧一个,这个还来不及烧,只能藏在身上。”
“刚才奴婢怕太后查到,这才吓得说了出来。”
她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便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丫头一般。
章婕妤冷哼一声,“看来另一个就是白才人的小人吧。”
“梅香,你怎么说?”并未等太后发话,裴峰便问道。
梅香跪倒在地,“陛下,奴婢与夏红平日里根本就不交好。”
“那一日,奴婢去尚食局拿食材,给主子做酒酿圆子。谁知道尚食局的人根本不理奴婢。”
“却是章婕妤好心,把奴婢带到栖芳殿中,既帮奴婢要到了食材,还给了奴婢一个娃娃。”
“说这个娃娃能让陛下常来玉宸宫,奴婢见陛下最近都不来玉宸宫,主子也总是闷闷不乐,才把娃娃带了回来。”
“谁给过你娃娃,你不过是个丫鬟,我会把你请到宫里?”章婕妤白了梅香一眼。
“章婕妤,您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梅香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此时,章婕妤的贴身丫鬟冰儿,也跪倒在地,说道:“太后,陛下,奴婢可以证明,主子从没有将梅香请到过殿里。”
梅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指着章婕妤道:“原来你是故意要害我家小姐。”
裴峰皱了皱眉,心中多少也已有数,“梅香,那娃娃,你带回来之后,藏在了哪里?”
“陛下!奴婢没有藏起那娃娃,当日,奴婢想到小姐必不会认同这下三滥的手法,便将娃娃扔了!可奴婢不知道,为何这娃娃,今日还在玉宸宫中。”
柳念雪有些心疼,自己刚才,差点误会了梅香。
她蹲下身子,将梅香扶起来,帮她擦着眼泪,安慰道:“别哭了。这事不能怪你。”
柳念雪帮梅香擦干了眼泪,上前一步,对太后福身道:“太后,不知可否容臣妾,看一看这两个娃娃?”
“怎么?你自己的手段,还能翻出花来不成。看吧。”太后不屑地说道。
几个丫头之间的撕咬根本不能说明什么,如今这两个娃娃,既是在玉宸宫找到,这柳念雪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关系。
柳念雪闻言,拿起地上的娃娃,在手中抚摸端详了一番,随后又闻了闻。
随后,她将娃娃递还给了慎儿,转向魏清姿,问道:“娘娘,臣妾入宫时,曾与白才人有幸得娘娘赐过一匹云锦。却不知这宫中还有谁有这云锦?”
魏清姿摇了摇头,“这宫中,本宫只赐给过你们二人,其余都在宫中库房。这云锦是贡品,若有人支取,自然都要登记。”
柳念雪点了点头,向太后福身道:“如此,就请太后查一查,臣妾宫中,与白才人宫中的云锦,是否都还在。”
太后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柳念雪继续说道:“太后请看,这小人身上的白布虽然都是普通棉布,可小人身上的衣服,却是由云锦所制。想来是那制作小人的宫女,见白布不够,便随便到库房中扯了一段。”
魏清姿一听,便望向芳兰。芳兰会意,退了出去。
“另外,这小人身上的香味,臣妾在宫中这段日子,只在白才人宫中闻到过。”
太后略略思索了一番,“慎儿,去把白才人叫来。”
章婕妤慌忙跪地:“太后,白才人尚在病中,如何能就凭柳婕妤几句话,把一个病人从床上拉扯起来,也未免太无辜了。”
“白才人,可丝毫没有无辜之处。”殿外想起一个清冷声音,一个宫女随声徐徐走进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