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点了点头,“我下半生的幸福,就靠你们两夫妻了。你可千万要放在心上。”
“行了行了,知道了。”
其实,周幽儿是和柳念雪说过的,她不是不喜欢萧远,只是总觉得两人之间缺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她说不上来。
柳念雪正是因为将两人的事情放在心上,今日才会问起萧远。
或许,在萧远心中,两人也缺了什么,也一样说不上来。
不再多想,柳念雪本想再出门走走,终归又嫌披风麻烦。
便只能独自坐在榻上,随手摆几个棋局。
也不知摆了多久,倒听到了些埋怨的声音,“怎么在折腾这些,萧远不是叫你别多思吗?”
是裴峰。
自太师卸了职之后,朝中诸事一下便乱了。
这一个多月来,他日夜辛苦,好不容易在冯征和柳谦的帮助下稳住了局势。
今日难得有闲,便想早点来陪柳念雪。
“不过闲来无聊,随便摆弄几下。今天怎么回来得这样早?”
“今日无事,早些来陪你。”
“说起来,太师这一个多月,也不曾上朝,只在府中静思。我倒是朕没想到。”
“是啊,没想到太师,倒的如此安静。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那皇后呢?”
“赵信派人看着,没消息。”
“夫君不觉得奇怪吗?怎么那么平静?”
“傻丫头,平静不好吗?”
他平日事忙,哪里还有心思去想这些。
“就是太平静了,反而让人不安,让人觉得奇怪。”
“怎么说?”裴峰见柳念雪不像随口所言,不由得问道。
只见柳念雪理了理思绪,说道:“这几日,我总是想到冯爷爷那件事。总觉得,嫁祸的痕迹,太深了。”
裴峰一愣,听着柳念雪继续往下说道。
“试卷之事,夫君与二叔早就想到了。若冯爷爷有心帮吴行,也不会用自己的字迹去写试卷。”
“可将此人点入殿试的名单,不是太奇怪了吗?明知道此人连书都没读过几本,殿试一定会出丑。”
“冯爷爷又不是傻子,谁都知道他不会这么做。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故意陷害。”
“那陷害之人,也就是太师,难道想不到吗?他何必要做的如此露骨。”
“此事只要徐徐图之,让吴行虽然中举,但不必殿试。随便下放一个穷乡僻壤,再到地方上做些动作,以示此人为官无道。”
“如此,再随便找个人弹劾,将此事闹大,自然就会顺藤摸瓜,查到科举作弊之事。”
“这样不是合理地多吗?况且时间久了,许多证据都难以觅得,反而更容易得手。”
“为什么太师,要做的那么露骨,那么容易被人拆穿?”
裴峰细细思考了一番,“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我总觉得,太师为人老成持重。如果真的要嫁祸,其手笔一定赶紧利落。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我们几个小辈拿住把柄……”
柳念雪继续说道:“还有皇后,她冲出来的时机,怎么就刚刚好呢?”
“你我都知道,皇后此举必然是出来给太师顶罪的。可那块令牌,却真的是皇后的令牌,太奇怪了。”
“难道太师会拿自己女儿的令牌,特地陷害自己女儿吗?”
“最蹊跷的就是现在,太师虽然倒了,可他手下有的是真心实意待他的门生。”
“若他动一下,大齐的朝廷依然是要跟着抖一下的。怎么如此风平浪静。”
裴峰不由得沉默了,“夫人说得对,前朝如今虽然动荡,太师的人却各司其职,并没闹事。”
“或许此事另有推手,只是你我不曾发现。”
两人又略想了想,始终没有线索,也只得作罢。
或许,是他们多想了。也或许,在背后真的一股,他们不知道的力量。
“对了,萧远有事找你。”柳念雪想到了方才答应萧远的事,遂说道。
“哦?是关于你的身子吗?”
“不是……是关于,如何追求貌美小娘子。”
裴峰听了,干笑两声,“我哪懂这个。”
“你不懂吗?”柳念雪微微一笑,蹭进裴峰怀里,撒着娇。
“我懂,我懂,可我只懂怎么追求念雪,怎么能教得了别人呢?”
他说罢,便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她在他怀里转了个身,舒服地躺好,又将萧远和周幽儿之事悉数告诉裴峰。
“原来他们两个,还有这层渊源。”裴峰听后,不禁感慨。
“是啊,所以你要帮帮他们。帮他们踏出人生伟大的第一步。”
他一笑,“什么伟大的第一步啊。”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或许是这两人缘分未到。”
“他们都要谈婚论嫁了,为什么缘分未到啊?”
“他们的谈婚论嫁,是幼时的指腹为婚,怎么能算缘分。如今他们相遇宫中,才算得上是些许缘分。此事你别多管,顺其自然吧。”
“那你就帮帮忙,教教萧远嘛。看在他与我自小相识,又帮我安胎的份上。”
裴峰挑了挑眉,“看在帮你安胎的份上,倒是可以教他两招。自幼相识嘛,朕不许别人和你青梅竹马。”
说罢,狠狠再柳念雪唇上落下一问,还惩罚似的轻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她摸了摸嘴唇,不由得有些脸红。
她的夫君,竟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