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之际,只见柳屹已经跑没影了。
这孩子,什么时候,能跑那么快了……
柳念雪皱了皱眉,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晚些时候要疏导疏导他,免得他就此产生心理阴影。
裴峰见柳念雪若有所思,也不管她在想什么,立马又将她抱在怀里。
“干什么……”柳念雪抱怨了一声,他抱的太紧了,硌得慌……
“我怕我一松手,你就跑了……”他的声音有些哀怨。
此刻看来,他倒有点像犯错时候的小黑,蹭着她的手努力讨好。
“别赶我走了,好不好?”
他见她面色犹豫,似有松动,自然要乘胜追击。
她叹了口气,如今这样,想赶也赶不走了。
便松了口,“罢了,回房吧。别一会儿,又遇到人了。”
她侧过脸,脸上还有些微红。
他微微一笑,牵着她往寝殿走去。
今日总算有惊无险,收获颇丰。
“少爷,喝茶吧。”菊香端着茶,放到桌上。
只因柳屹在宫中治毒需要一段时间,柳念雪怕别人服侍他不管,便让柳谦将菊香带了进来。
“嗯。放着吧。”柳屹随口应了一声,脑中都是方才的场景,挥之不去。
菊香只觉柳屹神情不似平常,便问道:“少爷,您没事吧?”
柳屹对着菊香皱了皱眉,菊香一惊,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这位少爷平日里看着和煦,私底下其实脾气大得很,那眼神冷冰冰凉飕飕的,看得人心里发怵。
如今,房中只剩下了柳屹一人。
他走到案桌旁,打开一张画卷看了半晌,随后又新拿出一卷白卷,铺在桌上,若有所思。
另一边,裴峰扶着柳念雪在桌边坐下,亲手倒了杯茶递给她,方才问道:“屹儿,怎么还在宫中啊?”
“陛下不来这儿,连这儿的事情也不关心了吗?没人告诉你吗?”
“不是朕不来,是爱妃不让朕来。你自己说说,朕这几个月,来了多少次了,哪次不是被你关在门外。”
柳念雪撇了撇嘴,“是啊……是臣妾的不是……”
裴峰一听,赶忙赔笑道:“不是不是,是朕的不是,朕应该闯进来的。”
柳念雪白了裴峰一眼,问道:“真没人告诉你,屹儿为何住在这儿?”
裴峰疑惑的想了想,回答:“没有啊……”
柳念雪叹了口气,“他中毒了,饮食中,与我一样……”
“怎么可能!我一直派人盯着魏清姿,她不可能还有机会动手!”
“你派人盯着魏清姿!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我……你不是也派人盯着太师……你也没告诉我啊……”
柳念雪一嘟嘴,怒道:“好啊!你的好师弟,什么都告诉你!”
柳念雪一生气,便侧身坐到一旁,脸上似有怒容。
裴峰干笑了两声,没想到自己一个不注意,把赵信给卖了,忙讨饶道:“其实……真不能怪他,也是我让他派人盯着魏清姿的时候,他说快口了……”
说起来,赵信确实无辜。
那一日,柳念雪让竹香带信给赵旻,便是要让赵旻劝说赵信,盯着太师。
太师如今失权,已不似以往,盯不得,放不得。
但柳念雪的目的,并不是要击垮太师。而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与太师府有所联系。
她想知道,柳谦口中的顾家,与太师府,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只因自己只要一和赵信开口,赵信必然马上就告诉裴峰。所以,才借了赵旻的口。
而那一日,裴峰让赵信派人去盯着魏清姿。
赵信无意间抱怨了一句,“最近怎么了,魏家一共才那么两个人竟然还那么吃香,人人都要盯着。”
裴峰不似赵信这般心眼单纯,自然知道盯着太师不会是赵旻的注意。
想到赵旻对柳念雪如此崇拜,便知道,这一定是柳念雪暗中提议。
本想撤了那些盯梢,但想到,自己与柳念雪还未和好,若撤了,柳念雪难免不高兴;另一方面,盯着太师与盯着魏清姿,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便任由赵信继续两边盯着。
不过苦了赵信,他培养起手上这些暗卫,花了极大的人力物力,每一个都金贵地不行。
如今,许多日常探秘的事情都停了,好些能干的,不是在盯着太师、就是在盯着魏清姿。
魏清姿又是个女眷,自己总不能找些男人全天盯着吧。
无奈之下,还得拨出自己手下难得的几个女暗卫,日夜轮岗。
有时,恰逢紧迫任务来临,还得由赵旻亲自上阵。
只不过,一段时间下来,他倒也不算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