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念雪笑道:“师弟,可是还不曾牵过清姿的手啊?”
赵信脸上一红,忙低下头。魏清姿也白了柳念雪一脸,嗔道:“你说什么呢?”
柳念雪微微一笑,对魏清姿说道:“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今日来,不止为了这件事。你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另有一件,关于你爹的事,想要和你商量。”
“何事?”
柳念雪看了看赵信,又看了看魏清姿。
魏清姿会意,说道:“无妨,我的事,不瞒他。”
“好。”柳念雪应了一声,说道:“你别激动。你可知,我有个表弟,目前住在柳府。”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你们从南边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吗?此前,我还听赵信说,他在柳府中遇刺了。”
柳念雪点了点头,转而对赵信说道:“此事真要多谢师弟,否则我表弟定然凶多吉少了。”
“嫂子客气,不过是分内事。”
柳念雪又转向魏清姿,“昨日你爹进宫了,说那刺客,是他派去的。”
魏清姿猛地站起身,“父亲怎么又做这样的糊涂事啊!”
赵信见状,忙走到魏清姿身边,安慰道:“你先别难过,说不定不是你爹做的。”
“他都进宫认罪了!”魏清姿急得不由得跺起了脚。
柳念雪也站起身,一边抚着魏清姿的后背,一边说道:“你先别急,我也觉得不是你爹做的。”
魏清姿疑惑地望向柳念雪。
只听柳念雪继续说道:“你可记得,我离宫的时候,曾经向你提过。我觉得你爹,可能是替人受过。我怀疑这次,也是一样。”
“此话怎讲?”
“以前的事,我和你说过了。这次的事,陛下根本就没有怀疑太师。赵信知道,我们手中,其实什么线索都没有。如此,太师又何必认罪?”
魏清姿舒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可是,父亲袒护的人,到底是谁呢?”
柳念雪跟着坐了下来,她不能在赵信面前说出对太后的怀疑,只能问道:“你爹,有没有什么特别重视的人?”
魏清姿叹了口气,“长辈的事,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哪里会清楚。我娘过逝得早,自我记事以来,家中除了父亲,不过是偶尔有几个门生来访。他也甚少在外应酬,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对他来说如此重要。”
“那……你娘的娘家人呢?你爹和他们还好吗?”
柳念雪心中多少知道一些太师与公孙府的关系,可她还是想从魏清姿嘴里听一听。或许这其中,会有什么她还不知道的细节。
只见魏清姿摇了摇头,“若非府中的老人告诉我,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外公是公孙将军。这么多年,两家从无来往。我小时候知道了此事,曾经偷偷去到公孙府。
外公外婆见了我,甚是喜欢。那一日,便留着我又是看戏,又是吃饭。可父亲下朝后,不知怎的知道了,便来公孙府要人。
外公外婆不肯,父亲竟然冲入公孙府把我抢了出来。那日父亲生了大气,要我此生不许再入公孙府。”
“没想到太师,竟然如此决绝。”
虽然早知道太师与公孙府不对付,却不想竟然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只可怜了魏清姿,自小没了母亲,连外公外婆的疼爱也得不到。
柳念雪想到此处,便越发觉得魏清姿能长到如今,实属不易,不由得握紧了魏清姿的手,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她和赵信在一起。
魏清姿拍了拍柳念雪的手背,“你别担心,这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已经不在意了。”
“咦?这窗外的天色,仿佛有些奇怪。”
赵信的声音将两人的目光一起引向了窗子,透着窗户纸,只觉得天际好像有些发红。
魏清姿站起身,将窗户打开,只见天空中依然没什么云朵,可远处的天际,竟透着奇怪的红光。
“念雪,也不知是不是要下雨了,你快回去吧。一会儿下了大雨,路上不好走。”
柳念雪也站了起来,往窗外看了看,“这天还真奇怪,以前从未见过那么红的。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别担心,陛下并未怀疑太师,不会处置太师的。”
魏清姿微笑着点了点头,“你也别想太多了,如今孩子回来了,好好陪他才是。”
“我如今啊,真是每日被折腾地一点空都没呢。”
“所以啊,今日都在我这里耗了这么久,快回去吧。”
柳念雪笑着告别了魏清姿和赵信。
可天的尽头,已经越来越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