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个人躲到这儿来了?这几年,我可到处找过你,不过哪儿都找不到。没想到你躲这儿来了。”
萧远微微一笑,伸手覆上木门,“你很快就知道了。”
轻轻一拉,木门被打开了,赵旻有些好奇地探头,却听萧远说道:“进去吧。”
赵旻看来萧远一眼,点了点头,往木门内走去。
萧远跟在赵旻身后,一起走进了木屋。
木床上,一个女子正侧卧着看书,不过,她面向着里面,看不见样貌。
女子咳嗽了几声,那声音轻柔而虚弱,仿佛每咳一声,都会咳掉一些元气一般。
“咳咳……”
赵旻上前两步,那女子的背影十分熟悉,此刻,她的心正在不断地狂跳。
“别躺着了,有人来看你了。”
萧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赵旻此刻根本无暇在意,一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女子的背影。
“咳咳……谁会来看我啊……”
那声音,也是如此的熟悉,好像……好像是……
女子放下手中的书卷,慢慢地转过身,她的动作极慢,仿佛这简单的动作却要耗费她不少力量。
萧远从赵旻的背后跨到女子身边,扶着她从床上做缓缓坐了起来。
披风,落到了地上,柔软的布料轻声滑落,那声音及不上女子的咳嗽声。
“娘娘……您……还活着……”
柳念雪抬起头,望着赵旻笑了起来。
那笑容虽有些无力,却十分温馨,仿佛是多年不见的挚友,偶然间相遇在了街角。
赵旻猛地上前,跪倒在地,“娘娘!是属下的错,若非属下无能,当年娘娘也不会遭逢此劫。”
她的声音哽咽,脸庞挂满了泪水,一边说话,一边抽着鼻子,一张本该英气十足的小脸,难得挂上了女儿家的柔弱。
柳念雪从怀中拿出帕子,一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沿,一边对着赵旻招了招手。
“娘娘,属下怎好坐在娘娘身边。”
萧远微微一笑,上前将赵旻扶起来,拉到柳念雪身边坐下,“让你坐,你就坐吧。”
而他自己,则走到对面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柳念雪微微侧身,用帕子擦干赵旻眼角的泪水,“赵小姐,这几年,实在是对不起你。我虽活着,却累你内疚多年。”
赵旻摇了摇头,接过帕子,自己一股脑的擦掉眼泪,“娘娘,若非属下一时不防,被奸人有机可乘,也不会累及娘娘。属下看,娘娘的身子……好像不太好。”
柳念雪笑着摇了摇头,“此事说来话长,我当日虽然未死,多少有些损伤。怪我自己身子向来不好,所以才缠绵病榻至今。倒是你……”
柳念雪一边说着,一边握着赵旻的手,“我听说,你在家中愧疚不已,我心中甚是不安。毕竟我还活着,你就不要多加自责了。”
“娘娘不知道,当日若非属下蠢钝,实在不会犯下此等大错,错过城楼之约。”
“赵小姐,此事不能怪你,是有人故意谋之。对方如此用心,你又如何防备?”
“娘娘知道当日之事?”
柳念雪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不过,赵小姐向来责任感那么强,又怎会为了一些小事失约,想来必是突然遇到大事了。”
“哎……”赵旻叹了口气,“不瞒娘娘,这几年,属下一直在追查那日之事,可都没有线索……”
“哦?不如说给我听听,你我一起参详。”
赵旻点了点头,说道:“那日一早,有个乞丐给我送信,信上说有人要谋害娘娘,要我立刻赶往西山。那信上言辞凿凿,且那字迹好像挺熟悉的。
虽然一时想不来,可属下实在担心,又想着西山反正不远,策马来回最多也就一个多时辰,不影响城楼之事,所以就去了。
可我到山上之后,根本什么人都没瞧见,反而突然之间,觉得颈后像针扎一样,突然就昏过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家中,是顾小姐送我回去的。我身上也早已没了那张字条,颈后也并无异常。”
柳念雪皱了皱眉,“菲儿怎会刚巧去那儿?”
“顾小姐是去上香的,听闻主持说后山的红叶开得正好,便去看看。”
柳念雪点了点头,“倒也多亏菲儿去了,否则你一人躺在后山,实在不安全。”
说罢,又转向萧远问道:“萧远,依你看,那颈后的针扎,是怎么回事?”
萧远皱起眉,眼珠转了一下,“其实,颈后确实有一穴位,叫哑门穴。扎针得当就能让人立刻昏迷。可是,轻重和位置太过讲究,稍有不测,就会使人丧命。就算是我,也不敢在远处发针。”
“如果此人,即是医理高手,又武功高强呢?比如,你们两人如果联手,是否有可能?”
赵旻和萧远听着柳念雪的话,不由得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多少都有些不确认。
柳念雪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左右赵小姐要在山上待很久,你们两人不如试试,是否有这个可能。”
两人想了想,不由得同时对着柳念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