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据你所知,这世上有没有办法,可以验证两人到底是不是亲生父子呢?”
萧远此刻正在给柳念雪把脉,他略抬了抬眼,看了柳念雪一眼,随后十分肯定地说道:“没有。”
“那……不是有什么滴血认亲什么的吗?”
“那是世人谬误,虽然父子之间大多数时候都是可以相融的,可有时候不是父子,也可以相融。寻常庸医,或许会用这种法子,我可不屑。”
柳念雪秀眉微蹙,不由嘟囔道:“那岂不是,没有办法可以证实……”
“怎么了?你要验什么?”
柳念雪放低了声音,说道:“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陛下的。不过,如果不能用什么方法验证,只要她一口咬定,我也拿她没办法。”
“哟!这可是个好消息,心情好了不少吧。既然如此,你用一下庸医之法,又有何妨?”
柳念雪疑惑地望着萧远,只听萧远继续说道:“反正世人都以为可行,你就也当可行,有什么关系。”
说罢,勾唇坏笑。
柳念雪挑了挑眉,“既然是要诈她,我或许,该想个法子,让她亲口承认。这效果可远比什么滴血认亲要好得多。”
“你能想得出来,就最好了。至于法子嘛,你就自己想吧。”
萧远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准备背上药箱离开。
“诶诶诶——你等等,你又没什么事,帮我想想有什么关系?”
萧远看了柳念雪一眼,“谁说没事,我可忙着呢。”
“你能有什么事,左右不过是去研读医术,少看一天有什么关系。”
“谁说我忙这个了?早上遇到赵信,他说他妹妹的腿疾犯了,让我去看看呢。再者,我晚些时候还要去和裴屿喝酒。我可忙得很,倒是你吧,每天都没事干。”
柳念雪嘟囔了一声,随即问道:“赵旻的脚怎么了?”
“我还没看呢,怎么知道?不过听赵信说,好像她小时候摔伤过,没到寒凉的季节,总是不舒服。今年不知怎的,尤其难受。今日一早,疼地都起不来床了。”
柳念雪皱起眉,“那你快去看吧,明天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若要什么药,御药房里的,或者我宫里的,你随便拿就是。”
“我知道了。”萧远点了点头,随即便往门外走去。
柳念雪叹了口气,不禁有些担忧起赵旻的身体。
昨日才去的赵府,也没见有什么不好。莫不是昨天的那场雪,下的她旧伤复发了?可是,以前在雪山,也没见她难受啊?
纵使柳念雪担心也没有办法,便只能等到萧远明日入宫的时候再问问吧。
却说萧远来到赵府的时候,公孙夫人正在赵旻身边陪着。
只见公孙夫人坐在床边,赵旻躺在床上,本来活蹦乱跳的一个小姑娘,如今却如同一个病秧子一般,倒在床上哼哼唧唧,动弹不得。
萧远皱起眉,问公孙夫人:“夫人,不知,令爱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公孙夫人方才已经听管家来报,说宫中的太医前来替赵旻诊治。
此刻听得有人进来,便转身站了起来,刚想与太医见礼,却不由得愣了一下。
眼前的男子,本该拥有一张清俊的脸庞,白皙的肌肤和狭长的凤眼,无不昭示着这男子的风流相貌。可偏偏,两道极长的疤痕将这英俊撕裂地支离破碎。
倒也不能说十分唬人,可这疤痕在脸上,终归让人心里,多少起了些疙瘩。
可公孙夫人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强装镇定,点头微笑道:“太医,您来的正好。我女儿昨天还好好的,今日一早起来便觉得不舒服。尤其是以前受过伤的右腿,尤其难受。”
萧远探头看了看赵旻,只见她似乎已经睡着了。
可就算睡着了,她秀美的双眉还是紧紧地皱在了一起,额头微微有一层薄汗。
“不知令爱少年时,右腿受过什么伤?”
公孙夫人回答道:“她很小的时候,贪玩,常常爬到屋顶上。有一日不小心从屋顶摔下来,摔断了小腿。本来,大夫都说,她的腿就算医好了,也不能练武了。
她爹心疼她,便带着她到处求医,在去南边的路上,遇到一个神医。虽不知姓名,可那神医给了一剂膏方,说是只要贴在她的腿上,就不影响以后的练武。
不过,她的腿就算治好了,每逢潮湿阴冷天,就需要贴膏药,否则便会疼痛不已。那神医又给了膏药方子,这几年一直用着,从不曾落下过。”
萧远微微皱眉,没想到,赵旻竟有这样的旧疾。以前在雪山,从未听她提起过。
心中想着,便又对公孙夫人说道:“夫人,我要为小姐诊脉。还请夫人将那膏药的药方拿来给我。”
“好。”公孙夫人应了一声,便亲自出去那药方了。又嘱咐房中的两个丫鬟在一旁好生候着,听凭吩咐。
萧远的手搭上赵旻的脉门,果然如他所料,脉息混乱。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微微有些低烧,虽不厉害,可汗却出的十分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