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膳就在沐朝月与宛然的吵吵闹闹斗嘴之间度过。
虽然宛然总是看上去懒洋洋的似乎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的样子,可面对着沐朝月的时候却是截然相反的样子。
或许这就是爱吧,宛然那么怕麻烦的一个人,却可以忍受为了沐朝月成为皇后,那样一个每天都需要生活在规制礼仪、繁文缛节之中的身份。
沐朝月可以为了她抗住来自朝廷大臣的压力,让后宫之中只她一人,他们之间的感情再无任何多余之人有插手的余地。
白卿看着他们轻轻笑了笑。
这样的爱情是她所向往的,可她心里清楚,这样的爱情并不是轻易就能遇见的,而此时的她,也无心情爱。
“那皇伯伯,姨母,我就先告辞了。爹还在家等着我。”白卿起身福了一礼。
“哈……可要姨母为你派一辆马车?要我说白易安那小子就不要管他了,今夜留宿姨母这里如何?”宛然以手掩嘴轻轻打了个哈欠。
“不打扰姨母了,我还有许多朝堂之上的事需要询问父亲呢。”白卿摇摇头。
“那好吧。改日有时间一定要进宫来陪陪姨母知道吗?若有什么不懂的,尽可问你皇伯伯。还有朝堂之上有谁欺负你了,也只管来找姨母,姨母为你做主。哪怕是你父亲,或者是你皇伯伯也一样。”宛然说着白了沐朝月一眼。
沐朝月大呼“冤枉”。
“我怎么可能欺负她?白易安那老小子若是知道我欺负她闺女,还不得打进宫来找我算账?”沐朝月瘪瘪嘴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哼,那样最好。卿儿,若有事,记得千万要进宫来寻姨母知道吗?”宛然轻哼一声,然后解开腰上系着的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玉佩。
那玉佩上雕刻着一只瑞兽白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则是刻着宛然二字。
那白泽雕刻的倒是活灵活现,可那宛然二字却是笨拙了许多,看来并不是寻了宫人来雕刻的。
宛然将那玉佩递过来给白卿。
白卿看着那块羊脂玉佩犹豫了片刻,然后伸手接过来。
宛然看白卿接的犹豫,她伸手挥了挥:“给你的你就拿着吧,不是什么值钱玩意,我自己刻的,也就能当个皇宫之中的出行令牌使了,有了它,你便可随时出入宫门不需要报备了。”
沐朝月连看也没看,就也跟着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她收下。
白卿看沐朝月的意思,也是允了这块玉佩可以随时出入宫门而不用报备的效用,她反手收下玉佩。
“那便多谢皇伯伯和姨母了。”白卿笑道,也不再福身行礼了,既然宛然不喜欢这些,那她也就不做这些繁杂的事情了。
宛然随意的点点头:“那我也就不送你了,让文嬷嬷送你出宫吧。”
文嬷嬷闻言忙上前一步,然后躬身行礼道:“是,娘娘。”
“那臣女就告辞了。”
宛然闻言也不再说话,只是向外挥了挥手。
白卿便随着文嬷嬷退出了皓月殿。
“你可是白丞相的二女儿,白二小姐?”白卿同文嬷嬷行至中途,白卿便听见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
那男声不似白易安温润文雅,不似青茗沉闷踏实,也不似沐朝月低沉威严,更不似沐辰风慵懒惑人。
反而是那种少年特有的清朗声音,带着少年才有的莽撞直率的气息。
白卿站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