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大宅。
“爸,这一回你一定要帮我。”安瑾瑜垂头丧气地坐在书桌前,望着面『色』铁青的父亲。
安庆廉闻言二话没说,先抓起手边的纸镇就朝他扔了过去,一贯风雨不惊的安氏集团当家人这一次也是差点被儿子气病。
知道父亲在盛怒之下出手必然没有轻重,安瑾瑜却还是不敢躲。
在安家,安庆廉就是皇帝,所以他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纸镇重重地砸在他的额头上,坚硬的玉石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深刻的伤痕,血『液』快速渗出,滑过他的眼角,但他连擦拭都不敢。
安庆廉像是没看到儿子被自己砸得头破血流一样,冷声喝问:“帮?你还要我怎么帮你?你还敢跟我提帮忙?”
他说着大喘了口气,“之前要不是我控制了陈大雄兄弟,你现在还在看守所里待着!你知不知道这一次差点连安氏集团都要被你拖下水?你还有脸求我帮忙!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中用的儿子!”
越说越气,安庆廉再次抓起手边的文件又朝安瑾瑜劈头盖脸扔了过去。
不过在她想象中,聂致远应该是个穿着阿玛尼手工定制西服,喝着鲍鱼鱼翅羹的贵族男,而不是眼前这样一副不修边幅的海滩男。
“我让你待在安氏你说你姐太强势太霸道,凡事总爱压你一头让你喘不过气!好,我投资让你自己开公司!但你说说你是怎么开公司的?”
“雇佣流氓强取配方?好,这也个办法我可以支持,但你找人的时候不会先调查清楚对方为人吗?居然被人捏了这么大一个把柄在手,你是不是脑残!”
扎着两尾长辫子的小护士抬起头,素净的小脸挂着甜美的笑容,但在看清君佑瑶后很快就收了起来,甜美瞬间成了晚娘。
安瑾瑜:“爸,我不是没调查过,但陈大雄之前从来就没……”
越说越气,安庆廉再次抓起手边的文件又朝安瑾瑜劈头盖脸扔了过去。
但安庆廉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想听他的辩解。
“闭嘴!你调查过的结果就是把自己给套进去!那你还不如不调查!”
“陈大雄的事勉强可以解决我也就忍了,但周煜又是怎么回事?你弄到别人的『药』方后就不用经过试验吗?你不知道『药』物进入生产前需要经过『药』理毒理、非临床和临床研究等过程吗?你在提交审核时是不是都造假了?”
“不是的,这『药』方我拿到两年了才进入生产阶段,之前一直在做相关测验,但那个降麝香酮太偏门了。我们试生产的三批也没遇到过任何问题,送省『药』品检验所更是轻松过关,谁也没想到……”安瑾瑜对此也感觉很无辜。
小护士哪能让他就这么忽视自己,立马又叫唤道:“聂公子,这位小姐说她是聂董事长的朋友,特地过来探望你母亲的,你看看要怎么处理比较好?”
“没想到不是借口,不能帮你掩盖你犯下的致命错误!”安庆廉冷冷的看着他,神情阴霾,“我现在看到的是,它出问题了。”
“爸,求你帮帮我,现在公司因为这批新『药』不仅面临亏损,资金链出现断层,更严重的是有一些代理商要求我们赔违约金。”
不到万不得已,安瑾瑜也不想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自己的父亲,虽然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但他上头还有个野心勃勃的姐姐,而父亲的态度又一直扑朔『迷』离,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什么打算。
他会自立门户自己开公司,也是想证明自己比姐姐强,是有能力继承安氏集团的。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凭他们踩着我做大?”安瑾瑜怎么可能吞的下这口气。
安庆廉这一次没有暴怒,有些苍白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惯『性』动作,半晌之后,他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怕就怕在你度过了这一次,度不过下一次。”
安瑾瑜心头一惊,细眼眯成一道缝,“父亲的意思是……靳天成和周煜?”他自己也没料到这两人居然会搅和在了一起,这会是巧合吗?
“你自己说说靳天成又是怎么回事?他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你,你对他做了什么?”想起那个身残志坚的男人,安庆廉到现在依旧觉得惋惜,靳天成的确是个人才。
安瑾瑜也知道有些事不能瞒着父亲,只能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对靳天成做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瑾瑜,你可真能给自己找对手!”安庆廉都有点佩服自己儿子,还真是哪块肉比较肥他就找哪块肉下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会不会撑死。
安瑾瑜知道父亲这是不满意他的做法,但他只是急于扩展自己的势力,这有什么错,但这种时候他万不敢给父亲对着干,只能干笑了两声道:“父亲,这两人留着以后肯定还会给咱们找麻烦,要不然直接……”
他朝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蠢货!”安庆廉怒瞪他一眼,“他们在记者会上故意那么一说就是摆明要告诉所有人,一旦他们出了事,就是被你找人给做了的!你是嫌自己麻烦还不够多吗?”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凭他们踩着我做大?”安瑾瑜怎么可能吞的下这口气。
安庆廉沉默,指节再次有序地敲起了桌面,书房一时陷入了安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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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父子忙于处理善后策划阴谋时,君佑瑶已经坐上了去沪城的客车,她要去给陆晓云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