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静好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突变惊得心跳失控,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比白纸还白了几分。
她看着不远处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鲜明的恐惧和害怕。
压在身上的黑背正对着她呲牙咧嘴,赤金『色』的瞳孔里满满都是森冷的恶意,仿佛它下一秒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咬断她的脖颈。
她转头看向周围,“救救我。”
她祈求他人的救赎,他人却在君佑瑶的威慑下不敢再越一步雷池,毕竟被一个小女生一脚踹翻什么的实在太丢人了,现场可有那么人看着呢,军人也要面子啊。
其实君佑瑶的实力并没有强到违反科学,她之所以能做到在短时间内震慑全场,胜在出其不意出人意表,加上体能确实远超常人的强,但她毕竟才跟着祝凡凯学了简单的两招半式,要说真能拳打八方脚踢四海就太不真实了。
她自己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其他人却不知道,所以达到震慑效果的她十分满意。
君佑瑶『露』齿一笑,灯光下雪白的牙齿像一柄划破黑暗的利刃,让伍静好心底一阵哆嗦,只觉不寒而栗。
她冷笑着再次把竹笛凑到了自己唇边,依旧是那么难听尖锐的声音,落在伍静好耳里却像一道催命的信号。
不不不!她不可能用笛声控制军犬的!她刚才只是歪打正着!对,她必须是在吓唬她,没事的,不要怕!
伍静好在心里疯狂安慰自己,但当黑背锋利的獠牙直『逼』自己而来,当腥热的『液』体滴在自己的脸上,她没办法在继续安慰自己,右手迅速伸入裤兜之中,掏出一个塑料小瓶,左右捂住自己的口鼻,按下手里的瓶子,对着黑背的狗头就是一阵没头没脑的『乱』喷。
黑背“嗷呜”大叫了几声,没几秒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伍静好刚要松口气,她握着小瓶的手腕已被人牢牢扼住,她的心猛地一紧,刚浮起一丝松懈的脸登时凝上一层沉重。
“可怜的小黑背这么快就晕了。”君佑瑶拽着她的胳膊,迫使她站起身,对着还被她握在手里的塑料瓶评头论足,继而一脸戏谑的转头看她,“原来是乙醚,伍师姐,你身上带着乙醚是准备谋财害命呢?还是别有所图呢?”
“乙醚?那不是受公安部管制的特殊『药』剂吗?伍静好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东西?”能考入帝都大学的学生没有常识也有知识,一听到乙醚这个名词脑细胞就开始迅速分裂重组,推演出了许多剧情。
“谁没事身上带乙醚啊?难道她重度失眠需要吸一下乙醚才能入睡?”
“大哥你想象力很丰富啊?哈哈哈,乙醚当安眠『药』使你可真有才!”
“也许她是看上某位大才子,准备那啥啥啥呢……”
众人的揣测声响不绝于耳,各种脑洞大开停不下来,但这些多数都是玩笑而已,联系今天发生的一切,多数人都已经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台上那些老『奸』巨猾的将领们更看出了事情的蹊跷,在这种情况下身上带有乙醚,怎么看都很不正常。
原本还觉得君佑瑶行事有些太过狠辣出格,是个不安定因素准备派人抓回来的马荣军放下了正要举起来的手,深邃的黑眸里闪动着烁烁精芒,继续静观事态发展。
只见一抹森冷的笑从最佑瑶嘴角划过,“或者说,伍师姐你其实早就知道可能会遭到袭击,所以提前准备了乙醚以防不测,我说的对不对?”
她乖乖入瓮束手就擒可不是干等着别人来证明自己清白的,她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逼』出幕后黑手,她刻意问众人她的动机,刻意提及军犬营,让幕后黑手能顺理成章自己跳出来带节奏,引出她一早就准备好了的棋子——夏连。
但军犬营有问题所有人或早或晚都能想到,却没人能像伍静好那样肯定出问题的人是饲养员。
还记得她刚才在阴暗角落说的那句话吗?
她说:“这还不简单,去查查那些军犬属于哪几个饲养员的,就不信查不出问题来。”
要知道军犬营里可不止狗和饲养员,还有诸如营养师、卫生员、食堂管理等工种存在,凭什么她就咬定问题出自饲养员?
除非她本来就知道。
伍静好是幕后黑手这一点并没有让君佑瑶感到意外,从她一直持续不断的针对自己这件事可以看出,她是个偏执且激进的人,自信又自卑的矛盾心理让她对喜欢的对象有着十分强烈的独占欲,这点从她对任何一个试图接近裴逸晨的女生都抱着敌意可以看出端倪。
而作为裴逸晨的初恋女友,又是他现在讨好追求想要回心转意重归旧好的女生,君佑瑶遭受到的恶意罄竹难书,何况君佑瑶还在她的种种欺压不公待遇下淡然处之,始终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看待她,更加激化了她心里的恨意。
所以她会整这么一出对付君佑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