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现在怎么样了?”君佑瑶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反正暂时这个问题肯定是解决不了的,所以直接提起了另一个让她比较关心的话题。
她放寒假后就没再刻意关注于家的情况,倒是从新闻里看到了不少贪官落马的消息,但这里面绝对不会有关于于家的情况。
她往于家那个镶金带银的鱼塘里投了个毒,至于能不能把一池‘鱼儿’都毒死,就不是她要关心的问题了。
顾砺寒也知道君佑瑶就是那个匿名举报人,现在政坛的风波说到底都是她折腾出来的。
“于全胜的叛国罪差不多已经盖棺定论了,因为他自己主动认罪了,包括贪污、受贿等罪名他都全部认了下来。”
君佑瑶皱眉:“你的意思是于全胜一人揽下了所有罪名,保住了于家其他人?”于全胜会认罪她并不意外,毕竟那些证据已经足以让他没有翻身余地。
“嗯。”顾砺寒把自己剥好的小核桃仁喂到她嘴边,“不过于家其他人也好不了,出了于全胜这件事,于家子孙想要继续在仕途上再有所发展很困难的,以后他们做任何事都会被贴上政治成分有问题的标签。”
君佑瑶点了点头,于全胜的做法她倒是很能理解,毕竟于全胜已经八十好几,说难听一点就是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棺材里,能用仅剩的生命庇佑子孙也算是他最好的归宿,而且这件事本身就是由他引起的。
于全胜其实也曾真心爱过那个叫王倩依的女人,在她离开后的二十年他都没有再婚,他虽然隐隐已经预感到王倩依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才会离开他,但他当时只想找到她而已。
不得不说无论是于全胜还是王倩依对待这段感情都是真实的,王倩依更是打从心底深爱着她的丈夫,这一点从她到死都没有再婚过就可以看出,但她同时深深憎恨所有出卖国家的汉『奸』,因为正是那些人害得她家破人亡,从一个千金小姐沦落到了最底层的贫民。
所以在她发现胡凡是个人面兽心的卖国贼之后,她痛苦,她愤怒,她委屈,她也哀伤,但她还是留下了足够的证据,当时的胡凡是个在杂志社工作的摄影记者,他们家有相机有录音器,所以她才能顺理成章的记录下了胡凡通敌叛国的证据。
她始终深爱着这个男人,她无法亲手把他送上断头台,但内心的煎熬也让她无法再理所当然的待在他身边,所以她离开了,从此没再见过那个男人。
她很矛盾,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直到她死去为止。
也许她是希望有人能发现这个秘密的,不然她也不会把资料留到现在,虽然她用了极为复杂的方式保存着它们。
这个女人的一生几乎都在矛盾中度过,可悲又可怜。
“于家就这样认命了?没再整出其他幺蛾子?”君佑瑶虽然只见过于涵如两姐妹,但从这两人的行事作风还有这段时间来她们的所作所为可以看出于家整个家族的『尿』『性』。
顾砺寒皱了皱眉,“幺蛾子倒是还没有,不过我好像听哥说于朝阳准备把于涵如嫁给沈家的沈星岚。”
“沈星岚?”君佑瑶一愣,沈星岚这个名字她略有耳闻。
“我不要!”
“砰砰砰……”此起彼伏的玻璃和重物碎裂声响起,于家别墅像一艘在海上在经历狂风暴雨的小舟。
这曾经门庭若市的豪华别墅如今门可罗雀,院门外颓败的花草似乎预示着如今的于家,家里的佣人走的走辞的辞,显得格外寂寥哀伤。
树倒猢狲散,世人皆如此。
何况于家如今的现状确实让人不敢再蹚在这趟浑水里,所以这段日子于家别墅这里一直十分冷清。
不过今天显然不同于往常。
“我不要,不要,我不要嫁给沈星岚!爸,你不能这么对我!”于涵如蓬头垢面,一脸憔悴的疯狂冲着沙发上的中年男人大喊大叫。
于朝阳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他是个气质沉敛的中年男人,脸『色』有些不好,这段时间家里的剧变已经让他十分疲惫,浓黑的眼圈和深深的眼袋告诉所有人他究竟有多累。
于涵琪也安静坐在他身旁,始终是一脸的冷漠。
“小如,沈家还要你就已经是我们于家的幸事了,你再怎么闹也没用。”于朝阳神情冰冷,看着几米之外神情癫狂的女儿。
“爸,沈星岚是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能把我嫁给这样的男人?你这是在推你最爱的女儿入火坑啊,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于涵如越说表情越悲戚。